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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不是说正常不好，只是对于在潮汐之城经历的一切，就连莱特都时常还会做噩梦，更不用说尼尔这个家伙了。

他表现的越是正常，就代表着他其实内心越不正常。

尼尔的露齿微笑一下子压了下去。

“啊……我知道，你也不用这样跟我一遍遍强调了，我当然知道。”

“克莱恩德，贝鲁特，阿莉西亚肯定也都是这么想的。”

莱特看着尼尔，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这样平静的喊出过去同伴们的名字。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尼尔终于没忍住打断了莱塔的话，他此刻往下了一步，身子已经完全隐蔽在了黑暗之中——好似这样会让他更加有安全感，他看向站在阳光之中的莱特。

莱特沉默了一下——

他终于叹息一声，已经得到了答案，他抬脚往下走，也走进了黑暗之中，跟尼尔擦肩而过。

“你真该去照一照镜子，尼尔，看看你那张脸现在有多么可怕和吓人……我不会再说了，我在下面等你。”

莱特走下楼去，只留下尼尔站在原地。

尼尔垂下头，身边空无一人的安静时刻。

这位总认真好似只有一根筋的青年人面无表情——

他早就不是那种单纯到愚蠢的少年年龄了。

他亚麻色的眼瞳紧紧的盯着地面，瞳仁微微颤动，带着动摇。

潮汐之城，前勇者小队三人的葬身之地，也是勇者尼尔自此从王国消失的地方。

可怕的回忆就像是潮汐之城的名字一般，一下一下的拍上心芽海岸，卷带着海底的物资席卷而来，造成密密麻麻层出不穷的疼痛。

不管是笑也好，那些血腥的画面也罢，让他无时无刻想起当时无能的自己。

心存侥幸的勇者明明已经动摇了，但最后却还是失去了同伴，付出了惨烈代价才真正感受到了痛苦，才真正成长——教训实在是太惨痛了。

他守护了什么？

到头来，他当初什么都没有保护好，只是他靠谱的同伴们为他挽尊，为他收拾烂摊子，最后更以生命为代价，永远葬在了那片海，让他彻底看清勇者这个身份到底是什么东西。

低垂着头的前任勇者在阴影里使劲咬住后槽牙，他的肩膀以极小的幅度颤抖了两下。

——啪嗒。

很轻的一声。

什么东西落在了尼尔的头顶，好似掩盖住了肩膀颤抖之下的些许声音。

尼尔一愣，他下意识的接过了落在他头顶的东西，是一本书。

尼尔飞快抬头，却见头顶，龙龙身后展开着翅膀，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起来，悬停在那里——也就是这里的层高很高，能让龙抵着天花板飞行。

所以为什么飞起来了？

尼尔茫然的看着温尼。

那边传来阿德罗的声音——

“还有这一套呢，别走啊，温尼，试一下这一套。”

尼尔明显看到温尼听见这声音，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心有余悸的往屋内看了一眼——邪恶的龙龙陛下显然不耐烦这种‘换装小游戏’。

但恶龙的仆从却乐在其中，甚至开始有些上头。

“温尼……？”

尼尔下意识的开口喊了一句。

“这个，送给你。”

龙龙稍稍抬起下巴，用下巴努了努丢给尼尔的那本书。

龙龙不需要这种东西。

还有……

龙想了一下，龙骤然降落。

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小把阿德罗塞在他口袋里当零食的能源币，龙看了这些能源币一眼，最后又将能源币塞回了自己的口袋里，忍痛从另一个口袋里摸摸，最后摸出一块漂亮的红色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