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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水师麾下的“异面鬼兵”,建制至今已有二十四年之久。这些被掳多年的“鬼奴”,或是他们的第二代,还记得遥远的乡音吗?

罗摩抬手,脱去渤海风格的猪皮衣裤,赤条条地站在舱中。

也不尽然是赤条条。

之前他用石灰粉调和糯米浆,在身上描绘出复杂的白色纹路,像文字,又像图腾,密密麻麻地覆盖了全身,记录着祖先在那片文明起源的广袤大陆上,不断迁徙与繁衍生息的历史。

在白色纹路之间,是山脊般隆起的一道道刺青。

这刺青与中原或北壁的截然不同,并未染色,而是用刀尖割开皮肤,在伤口愈合之前,往内插入许多细竹签,让伤疤长成特定的形状与线条。天长日久,伤疤与伤疤便交织凸出,仿佛在皮肤上起伏着绵延不绝的山峦。

每次割伤然后愈合,都像是重新活了一回,再次继承祖先的智慧。在家乡的文化中,这不是痛苦的记号,而是力量与美的象征,同时也是每个人独一无二的身份证明。

罗摩根本不需要说出自己的名字。

他的名字、父辈、祖先谱系,都在这身伤疤上了。只有同根同源之人才能辨认与阅读。

一舱寂静。

鬼兵们瞪着他身上的白色花纹与浮凸伤疤。撼人心神的浪潮从灵魂深处涌来,哪怕禁止多年,也从未遗忘……

罗摩张口,先是无声地、艰涩地吐了口气,继而一声颤抖的喉音从他胸膛内冲了出来。

像年久积覆的蛛网被狂风吹破,他发出了人生中的第一道嘹唱——

他生而为人的第一次开口,不是婴儿呱呱坠地的啼哭,而是来自另一片遥远大陆的战歌:

“Wachaga!Wachaga!(醒来!起来!)

Langa li phekumile!(太阳灼烧!怒目而视!)

Moyo wa Silulu Uthundile!(静默者的心跳已如雷鸣!)

Mapanga Akambe,Agogodela Umlotha!(弯刃出鞘,割裂灰烬!)”

舱中鬼兵们不知不觉站起,在罗摩面前肃然列阵,挥舞着无形的弯刀与长矛,以脚踏击舱板,随着他引吭高歌:

“Gi!Gi!(呔!呔!)

Nyama za Adui (敌人的血肉)

Zitatowa kwa Moto!(将在火焰中舞蹈!)

Gi!Gi!(呔!呔!)

Mizimu wa Batu (祖先的魂灵)

Ya ta tangamana na Sasi!(将与刀光同行!)

踏歌之声在污浊密闭的船舱间回荡,跺脚声如行军鼓点,震耳欲聋。

野性伴随着血脉深处的记忆,在“鬼奴”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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