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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不想知道三郎小时候?”
“想。”盛菩珠诚实地点点头,她对于亲近之人,从不掩饰自己的好奇。
老夫人笑得眼睛眯了起来,眼里噙着促狭的笑,陷入曾经的回忆:“三郎可能因为从小跟着长公主娘娘在道观,所以性子冷,跟块冰坨子似的。”
“他三岁开蒙,五岁时跟着他阿耶习武,偏生性子倔得很。”
“小时候他若犯了错,他祖父罚他抄写谢氏家规,他宁可熬到三更天,也不肯低头认错。”
盛菩珠无法想象,像谢执砚这样的郎君,倔强和长辈闹性子是何种模样。
老夫人坐起身,伸手打开床尾的紫檀木箱:“我给你看点好东西。”
盛菩珠也跟着坐起来,好奇地垂下眼睛:“这是?”
木箱很大,里面放满东西,有书册,有绢花,还有一些零碎的小摆件,男孩女孩的小玩意都有,要数最显眼的还是那个足有脑袋大的布老虎。
老虎耳朵一侧沾了墨渍,像是被水浸过,微微有些晕染开。
“这个是?”屋中烛影摇曳,盛菩珠拥着锦衾,满眼好奇。
“三郎小时候,公主娘娘亲手给他缝的布老虎,喜欢得不得了,就连夜里睡觉都要抱着,偏偏小脸端着不愿表现出来。”
老夫人叹了口气,伸手捏了一下布老虎的耳朵:“我记得这墨,还是他不小心弄上去的,后来犯错,被他父亲打手板心,偷偷蹭了眼泪在上面。”
“三郎他小时候也爱哭?”盛菩珠无疑是新奇的。
“哪有孩子不爱哭的,不过是比谁藏得好罢了。”
老夫人把布老虎拿出来,回忆道:“他父亲是武将,对他要求自然高,寒冬腊月天没亮就要起来扎马步,哪怕是落雪的时节,只要雪不曾没过膝盖就不准休息。”
“我听照顾他的嬷嬷说,夜里不知偷偷哭了多少回,后来入宫成为太子伴读,渐渐地就算是身边亲近的人,也难以摸透他的情绪。”
老夫人从紫檀木箱翻找出几本泛黄的书册:“比起习武,其实三郎更爱读书,可惜在他十二岁那年,他祖父战死玉门关……”
话音忽止,老夫人苍老的手指重重按住书册。
“祖母。”盛菩珠伸手,轻轻抱住老夫人的肩膀。
老夫人怔了怔,哑声道:“我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盛菩珠呼吸微滞,心里却清楚,亲人的离世不是惊雷,而是血骨里渗进的细雨,会停歇,却不会终止,这个坎,哪怕是一生都不可能跨过去。
当年突厥和回鹘部族犯境,老侯爷战死沙场,至今连尸骨都未曾寻回,只有衣冠冢埋在玉门关内。
如何能过去。
“祖母,想吹一吹玉门关风,看一看关外的沙吗?”盛菩珠问。
老夫人目光颤了颤:“傻孩子,祖母老了,玉门关路遥,过不去的。”
盛菩珠伸手,柔软小巧的掌心,紧紧包住老夫人颤抖不已的手掌:“孙媳来想办法好不好,祖母要相信孙媳聪慧的小脑袋。”
老夫人心底的哀伤霎时一散,闭了闭眼,唇边扯出一抹笑:“嗯,那我可要吃好喝好,再活得长久一些。”
这一
夜,盛菩珠一觉好梦。
清晨,天色蒙蒙亮时,她慢慢睁开眼睛,怀里还抱着那只布老虎。
蒋嬷嬷候在外间,眼底透着慈爱的笑:“老夫人觉浅,在小祠堂里誊抄佛经,娘子可以再睡会儿。”
盛菩珠起身摇头:“我先洗漱,然后去陪祖母。”
蒋嬷嬷只好笑着应下。
午膳后,盛菩珠见老夫人眉目舒展,唇边带着一点淡淡的笑,她便提出告退。
老夫人拍了一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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