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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过逝,令祝丫头彻底坐实‘灾星’的污名,是老朽亲手将故人遗女推入危崖!令她饱受世人指斥!大郎方故那阵儿,老朽只顾自己沉浸在骤失长孙的苦痛中,并未出面为祝丫头澄明冤衔,此乃错上加错。”
“事后,老朽唯恐此疾令次孙前程设障,遂以命相胁春生,逼他不得将此事揭明,如许谬错,皆是老朽之过,我施毓,背弃人道!尤愧故人之女!有违师德!不配为师!”
“祝丫头年仅及笄遂因老朽的一己之私身受诡言责难整整三年。三年里,老朽终夜难眠,可她身临此等厄境,却不折风骨,更与尤衍相抗,既如此,老朽又有何惧?老朽又怎能将人道尽数碾碎?!”
施毓言此已是涕泗横流,手中木杖因激切发颤,“施毓自认才情平平!不堪为师!为今所求,只愿众生将本相扬传,还她一身清白!如若使得,望诸位瞧在昔年的师生之谊,抑或老朽的薄面上,行赴府衙,为祝丫头推波助澜,纵风止燎!她是个好姑娘,不该受此污名!”
四近仿若消音般,祝好再难闻得此外的任何声息,她的胸腔似受硬物撞击,压得祝好难以喘息,恍临山川崩绝之境。
东风乍起,其势掀天。
绢纱翩飞间,有一白衣阑入她的眼中。
祝好犹记儿时,常与此人追逐嬉闹,后来,却因莫须有的谰言,她开始畏怕与他相见,祝好数年来,皆蓄意避忌他。
施春生立定七曲桥岸,俯首对她遥遥一鞠。
“春生唯愿翩翩,此行捷胜。”
他已许久不曾这般唤她。
祝好不为所动,她与他错身而过,直至祝好的身影彻底隐没人潮,施春生仍弓腰作鞠。
施春生一笑置了,他活当受她漠视奚落,祝好所行不错,何况她的性情本就如此爱憎分明。
三年来,他日日窥视她,探悉她的琐细,宛如暗中窃光。
他始终难助她分厘,他不配对她言爱,是施家对不住她,愧对这般好的小娘子。
施春生忽闻鸟啼,竟是喜鹊落足柳梢。
……
祝好与藏弓抵达府衙时,外场已是万头攒动,百姓将府衙方外及临街围得水泄不通,就连身为原告的祝好都难以挤入人潮行足内堂。
她身侧的藏弓见此,也觉脑中昏胀。
淮城庶民长年受尽尤衍欺压,身尊淮城父母官的张谦更是助纣为虐,尤衍行恶至今,久未目见何人将他告上堂审,不因别的,只因长官与其同流合污!然而,今日却与以往不同,主责审理的是京官,自当清正廉洁,明辨是非。
再言,祝家娘子亦是个神人,先是冒出个贵公子愿以千金求娶,后是祝岚香亲口将她与双亲之死撇了个干净。
方连一向闭目塞耳的施家,今日竟召集往昔的学子不惜自断高名披露隐疾,也要洗清祝家小娘子的污名。
此等谐趣大事,淮城难遇难逢,大伙自须临场骋观一番。
堂审定时已至,既是裴大人亲审,藏弓重揽传唤原告人一职自然不得有所迟误,然而,任他如何扯破喉嗓高喊,百姓仍旧雷打不动未退寸步,藏弓逼不得已,只好自后背摸出那把近半人高的砍刀,“奉大理寺少卿裴大人之命传祝氏入堂!闲杂人等,自行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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