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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好字字铿锵:“此案初审,尤大公子与张大人合污,擅用私刑,笞刑本当三十,却教民女多受四笞,不只如此,甚至在刑荆上私淬番椒汁!事后,民女请仲春堂的秦女医就诊,此事民女有意广传,故而人人皆知,想必尤大公子亦知?”祝好向裴应忱一拜,“裴大人或可请秦女医上堂问话。”
尤衍闻言却不吃紧,反倒撺掇道:“好啊,祝氏请便!届时若存诬告,可别忘了罪加三等!”
祝好剜了眼尤衍,她继续道:“尤大公子之所以不惮,是早将秦女医买通了?”她笑道:“你大抵不知,我虽请秦女医入宅诊疗,亦请了旁的医师复诊,只是未将此事外传。喔,就算尤大公子有此手段,将就诊祝家的医师尽数以财权诱之,我背上的笞痕却不会欺骗众人的双眼,我只需临堂褪衣,请大伙一觑便知。”
这便是她当初为何甘愿捱痛,也不请宋携青为她化去脊背笞伤的原因。
创口亦可作利器。
“裴大人,草民亦可为证,张大人初审时,的确越刑四笞。”
尤衍难以置信,他循声望去,出口之人确是尤蘅,他虽未指名尤衍,然则,他的这位好弟弟岂会不知张谦与他的勾当?控诉张谦,与控诉他有何异?事到如今,尤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恍然想起,裴应忱尚以张谦的皮面示众时所言——有此贤弟,其乃大幸。
倒是作讽。
尤衍目露不甘,眼中积怨地一扫尤蘅,然而如此关节,他得当先应付祝好。
尤衍言辞激愤,“你这个不要脸的荡|妇!分明即将嫁作人妇怎可行外露之事?当众解衣?敢问祝氏的未婚夫婿可知?可允啊?”
言此,尤衍陡然思及另一桩异事,“裴大人!此女处身淮城名声向来不堪,可半月前,却莫名冒出位宋姓贵人,竟以百金将祝氏的身契自草民手中赎回,此女定是耍了些不得见光的手段!不若,如此出生大家的贵公子,岂会以百金求娶一个荡|妇?更何况,初审时张大人不曾面见宋氏,苦寻此人也是无果!裴大人或可请宋氏入堂呈言!”
“不必解衣。”裴应忱的眼风扫向堂下几人,“临堂前,本官早已质询入祝宅就诊的诸位医师,及初审行刑的差役,方连张谦也已认下此行,据他所称,擅动私刑为你二人共拟。”
“至于宋氏。”裴应忱稍作思忖,此案实则与祝氏的待婚夫婿无甚干系,可初审时,此人已然未至,而今尤衍欲借此人反泼祝氏的脏水,尤衍的罪状虽已大抵立定,可他仍有为自己置辩的机会。
他正要遣衙役传唤宋氏,堂外的差役却抢先上前通报:“裴大人,衙外有位自称宋公子的求见,说是……为妻陈冤。”
裴应忱颔首,“请宋氏入堂。”
祝好早已起身,心头莫名忐忑,她侧身朝外远觑,只见那人偏巧自拐角转入,他着一身烟青刻丝长衫,行止英英玉立,风度翩翩。
俩人的视线不期然相撞,祝好起先移目。
他在祝好一侧驻步,俩人仅隔一臂之距,他微微作揖,并未落跪,举手投足间天成大雅,“草民携青,见过裴大人。”
言罢,宋携青挑眉斜睨仍屈膝长跪的尤衍,他眼下狼狈万状,尤衍收受目询转眼相看,他分明在此人眼中瞧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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