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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处的摇椅,确定无恙,方躬身退下。
茶香扑鼻,祝好示意玉沙自便,继而问道:“可是你家主子需裁衣?”
玉沙再次摇头。
祝好搁下茶盏
,她不再动问,只等玉沙具自陈道。
玉沙垂首,注意到自己鞋下沾着的稀泥使内院的砖地染上泥印,她抱愧道:“我会先替妙理姑娘清扫地砖后再离开。”
祝好:“无妨。”
昨夜虽落豪雨,可城中多有石砖铺就,何至于行一会儿路便将鞋履弄成这副模样?再则,百花楼落坐此城最为富庶之地,距祝好的住处只有半刻钟,是以,祝好对玉沙鞋底的稀泥只感莫名。
院内的石榴古木经昨夜风雨,近衰萎的残花陈铺在沃土上,衬得满园凋萎。
“琼衣坊的柳掌柜与我家主子,尽是扭捏的性子,若无人挑破了说,殊不知柳如棠会拖至何时。”
祝好一顿,“何意?”
玉沙大口闷下一盏茶,言行举止较方才要松弛许多,祝好瞧出一丝属于如此年岁的俏皮意味,只五官眉眼仍是一派的娇媚,她听玉沙继续道:“柳如棠并非淮城人士,而是土生土长的岐州人,早年她与丈夫孕有一女,家境尚算殷实,奈何十几年前,丈夫从军随征,从此未归。”
“她与女儿相依为命,不料其女将满六岁,竟遭牙婆贩拐,柳如棠砸破家底只为寻女,不过几载,却发觉早已无银供她寻女,恰好线人告知柳如棠曾在淮城见过其女,柳如棠这才在此城安居,十三年来,柳如棠未曾打消寻女的念头,琼衣坊虽在淮城打响数载,挣了不少银钱,却皆被柳如棠用以寻女,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岁开春,她总算寻得失散十三载的女儿。”
祝好探问道:“乔眉便是柳如棠的女儿?”
玉沙颔首,“难处便在这,百花楼是何地?就算她是被牙婆贩拐,如今若想重圆,只得以千金将乔眉赎出,她可是艳压花魁的清倌!百花楼的老鸨可说了,乔眉身价六千两,她自个儿积年累月虽存下不少私银,却因幼时遭牙婆毒打,右手受了内伤,随乔眉年岁渐长,伤痛愈甚。”
“是以,她的积蓄大多用以伤疗,近十年的防治,也只可维系或者减缓手痛而已。”玉沙笑吟吟,“祝娘子是不是想问,为何乔眉不先暂缓疗治,左右多年未痊愈,何不干脆先存些银两为自己赎身?是,此法的确可行,何况凭借乔眉的名气,三年五载,自赎不成问题,可乔眉不愿,她啊,是清倌。”
祝好经玉沙的点拨大抵已明了,所谓清倌者,不正是凭着一门乐技讨活么?倘若乔眉不再就医,那么,她当如何?若失箜篌一技,她只余一副花容,自然只能作红倌,以卖身讨活,想必这位乐魁是不愿的,是以,就算难愈其根,却从未停止诊治,哪怕忍痛弹奏。
“乔眉,已经弹不了乐曲了。”玉沙的腔调很是平淡,照理说,玉沙既为乔眉到此与她倾谈,合该与自家主子高情厚谊,祝好却听她半开玩笑地说:“你欲与柳如棠合营,而我,想彻底取代乔眉姐姐,可是,若乔眉三日后尚未赎身,她便会作为红倌接客,这可不成,她生得那般绝色,加之早早儿已得公子老爷的青眼,若乔眉作红倌,以她的身子,铁定压我一头。”
“我与百花楼的众多姊妹不同,我并非遭牙婆贩拐,亦非被双亲贱卖,我是自个儿出走至此,只为吃饱饭,穿暖衣,百花楼有一规,及笄前的女子只作各妓女侍,也就是丫鬟,形貌出众的,及笄后,可作清倌抑或红倌。”
玉沙咯咯发笑,“天老爷虽让我生自白屋寒门,可是,天老爷却给了我一张足以魅惑男人的好容貌,以及,弹得一手琵琶的纤手,三日后,便是我的及笄之日,届时,我当替乔眉姐姐弹奏。”她唇角上扬,笑问:“祝娘子,你可能明白玉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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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好这才惊觉,玉沙虽只十四,行举偶有一点儿俏皮,两眼却无小女儿家的稚气,只有经受风霜吹打后的寂寥。
祝好微抿茶汤,许是妙理这丫头因鬼魅之事吓得不清,哆嗦得不知沏入多少茶叶,苦得直令祝好咋舌,“所以,你想托我助柳如棠为乔眉赎身?你也好摆脱主子成清倌?”
“是呀,此事有何不可?若成,我三人皆为得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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