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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任凭众民再怎么和衷共济,此地依旧物力维艰,不论食粮抑或田地,较之大瀛实在判若天渊,大伙儿只能勉强过活,是以,瀛国的皇帝任由弃子另辟新城,更不屑吞占此城。
直至百年前,新任城主继位,此人与历任城主相比,可谓天神降世,宋令亲自下地开拓田畴,为民解困,推行贸易,与诸国商贾互市,只三年五载便大程度上拔高了民众的生活品级。
好景不长,城主宋令英年早逝,徒留一子,正是宋琅。
宋琅另有一名胞弟,却非父脉,而是其母二嫁所孕。
宋琅自幼才赋惊绝,不输其父分厘,照理说,他合该承袭父位,作一城之主,福泽万民,因之宋令谢世时,他将满十岁,只得托叔父代为治理淮城,万民无不切盼宋琅成人。
等啊等,却等来宋琅高中状元的音讯。
瀛国并未明禁淮人不可入朝为官,宋琅此举瀛帝尚未开腔,淮城众民倒先自乱阵脚,他们的祖辈苦受大瀛撇弃,离乡背土,而今,来日的城主竟舍万民入瀛宫为官,这算哪门子事?
泺源五十七年,瀛帝崩,十二子江稚继承大统,改元嘉瑞,号明慈,宋琅自太子太傅,擢为一国帝师。
宋琅为趋奉明慈帝,不吝将此城献予大瀛,碍于他是城主嫡系,民众背地里对他骂不绝口,明面又不得不笑脸相迎,所幸,经由淮城百姓的统一抗衡,明慈帝并未收受这份大礼,宋琅眼见此法不可行,只得暂歇这心思。
嘉瑞三年,瀛、庆二国自迂回之战,彻底变作血战,起势之烈,民生涂炭,直教夹缝丛生的淮城也不好受,许是宋琅良心发现,他辞却帝师一职,身返淮城。
淮民原以为,他承其父之职,欲福泽万民之际,他却大开城门,助庆国王师挥旌直入淮城扎寨安营。
此城一开,淮民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淮城的资力较之昔年虽然大有起色,然而,庆国王师之众,不可避免的饔飧不继,宋琅残虐不仁,与庆国大将联手诛戮垂老的淮民,只为消减粮秣开支,仅只一日,淮城尸横遍野。
“宋琅此前既是一国帝师,援之大庆此乃判国!他身尊城主宋令之子,诛杀淮民,等同屠戮自己的子民!宋琅行若狗彘!他不堪人道!”
“是是是!宋琅自是不堪人道,尔等畏他,却不得不供他成神,是以,宋琅自为神道
,区区庸人,怎配以凡语论神?”
说书大爷支着小摊儿满腔义愤地声讨宋琅之罪,将至精彩之处,却冒出个粉衣姑娘,她手握一串糖葫芦,没好气道:“诶,他生前是一国帝师不假,可你若说他叛国吧……”
祝好字斟句酌道:“正史所载,踏入淮城的铁骑听命于大庆军师,也就是今朝大成的开国皇帝!你口声他叛国,可宋琅所援之国,不正是而今百姓所仰仗的大成么?”
“宋琅曾任瀛国帝师,可他是在辞却帝师一职方助庆国,大成的开国皇帝虽是庆人,然他攻取大瀛却不为庆国开疆拓土,而是改国号为‘成’,成帝在位七十二年,御驾征伐一生,不仅一统瀛、庆二国,连及毗邻小国部族皆收归国下,成帝自根源遏制战乱,济世安民。”
“大成以百姓的住地及收支明细征税,大成视民如子,以民为邦本,百姓在大成的羽翼下安居乐业,而明慈帝治下的百姓备受苦磨,古往今来,王朝更迭率以为常,成则为王,败则为寇,何况是明慈帝暴行在先!”
“宋琅襄助成帝诛杀暴君明慈,这般说来,他还算成国的有功之臣呢,成帝固然倨傲雷厉,却是百年来,史笔之下拥誉的圣帝明王,如此贤君,怎会因消减粮秣开支命大将屠戮田夫野老?好,你若言大将背着成帝与宋琅串谋,或则大将此举蒙受宋琅煽火也行啊……”
“开国皇帝既是一朝明君。”祝好反诘,“倘若宋琅的确行此残民害理之事,成帝一统二国时,为何躬临淮城只为敦请宋琅入朝为官?哦,不过,宋琅谢却此任。时至今日,百年已往,宋琅屠戮淮民可见实证?宋琅生平如何,全凭你们这些个说书的添盐着醋。”
去岁不通史实的祝好,早已狂补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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