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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下待行之事,须将梅家人摘得干干净净,阿吟必须走,甚至于……
“夫君。”
梅怜卿回首,望见妻子正倚在门廊下对着他笑。
他方才的冷眼霎时被春水浸润,梅怜卿快步向前,将容音的一缕碎发别至耳后,“阿音,陪我再用一回膳,晚间我便草拟一纸休书……明日一早,我命人送你回娘家。”
容音闻言点点头,抬手捏捏梅怜卿的脸,“你方才凶神恶煞的……我都怕阿吟夜里魇着……”
“有吗?”他一时讷讷,“阿音……你不知,阿吟太过皮实,我若不……”
“好啦,我知我知。”她忽而捉起他的一只手,覆在尚还平坦的小腹上,“临走前,先为孩儿取个名罢?”
梅怜卿喉咙一哽,将妻子搂入怀中,“对不住阿音对不住……”
“有什么对不住?你瞧你,怎的又哭啊……”容音顺着他微颤的脊背,轻声道:“对了,今早贵人瞧着好多了,饭菜用得也比平日多些,夫君若是得空,不妨先去拜望贵人,左右膳食还未备好。”
她踮脚为他拭去眼角的湿润,柔声道:“我在小花厅候着夫君,可好?”
“嗯……”梅怜卿在妻子的眉心落下一吻,这才抬步行出小妹的居院,直往府邸一隅偏屋而去。
还未踏入窄小的里院,已见一人立在大好的天光下。
梅怜卿望而止步,实则他与之宋琅有何分别?甚至较于宋琅,他更当得起“奸佞”二字,正如小妹所言……他梅怜卿不过是个蜷缩在庙堂,仰赖一副巧舌谋取高位的文弱官吏罢。
不,他与宋琅的阿谀谄佞终究还是不同的,宋琅始终保持中立,不偏倚任何一方,而他么……
梅怜卿对上院中人转过的眼,他一整衣冠,深深一揖:“殿下,臣的立场,从未变过。”
……
寝殿之内,四角皆置熏炉,黏腻似蜜的浓香浸满肺腑。
江稚衣襟半敞,斜倚在凌散裙裳小衣的玉阶,他向下一瞥,只见阶下横陈着一众宫娥妃子。
他微微抬手,立时有宫娥拢着大敞的衣裳屈膝为江稚斟满酒,江稚漫不经心地啜饮着,待见底了,两指钳着酒樽在玉阶上重重一磕。
飞龙卫卫长应诏入殿,正见天子常年啃啮的手指自宫娥纤细的颈滑入深壑……
他慌忙垂首,额抵着砖。
裂帛声、女人的哼叫、摩擦之音齐齐撞入他的内耳。
不似在承欢,倒似被什么扼住咽喉。
很快,殿中重归平静,帝王道:“拖出去。”
卫长这才颤巍巍地抬眼,只见宫娥伏在阶沿,颈间遍布咬伤与掐痕,一袭榴色红裙翻卷竟似残花。
此人,已无声息。
江稚疲乏地撑起身,他居高临下望着一众跪伏殿中的美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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