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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除夕夜以来,他们几乎每天都有联系。
大概是从沈霏那儿听到了他们村出现病例的事情,除夕过后他就每天高频率发消息给她,提醒她注意这注意那,三不五时弹出条消息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没时间及时回复,只能留到晚上再统一回一句「我很好」。
初七过后,他就开始往她这寄东西了,药、口罩和食物都还算正常,最令祝婴宁哭笑不得的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很多套据说是“加强版”、能够让病菌无孔不入的防护服。
她最近几天在县里忙得脚不沾地,常常两三天过去才有空回他。
可能是这个原因,这天晚上躺到床上将要睡觉的时候,她收到了许思睿的消息,简单利落:「我买了票,明天过去找你。」
???
她睡意去了一大半,立马抓起手机回复:「别说傻话,你过来以后再想回上海,手续就复杂了,说不定会被困在这边,你工作不要了?」
他说他的员工现在基本都居家办公了,他自己也可以线上处理工作,至于线下的事,可以留到他回去以后再统一处理。
但祝婴宁私心还是不想让他来到疫情区,担心他那个脆皮体质被传染,因此她不惜把话说得更重了一点:「你过来也帮不上忙,只会害我分心,害我匀出精力去照顾你。许思睿,在其位谋其职,我在为我的工作和服务对象负责,我也希望你能为你的工作和员工负责。如果你真的尊重我,就先做好你自己。」
顶栏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显示完又消失,消失后又再次出现,足见他删删改改了许久。
两分钟后,他只发过来短短的一句话:「可是你好几天没跟我说你很好了。」
她怔了怔,心里骤起涟漪,握着手机看了很久,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回复,也是这个时候,刘桂芳的电话切了进来。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人对坏消息的不妙预感正来源于这些正常情况下不会出现的细节,她知道按照她阿妈的正常作息,绝对不会在这么晚的时间点给她打来电话。
绝对不会。
接起电话那一瞬间,祝婴宁的手是抖的,声音却很冷静:“阿妈。”
刘桂芳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既遥远又模糊,隔着云雾,她说,宁宁,快回来,你阿爸不行了。
她忘了自己应了什么,也许她什么都没有应,但挂断电话以后,她记得自己冷静地打开软件,叫了一辆跨市的网约车。
万幸还能在这个时间点叫到车,感谢互联网。
手机界面显示购买成功后,她起身下床,收拾出几件换洗衣服,出门去赶车。
外面风很大。
二月,寒冬余威尚存,风灌进她的大衣衣摆和毛衣衣领,她低头看手机屏幕,上面显示司机离她还有五公里,赶过来还需要……
还需要多少分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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