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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人不会在乎这样一个夜探女子香闺的毛贼,偶尔说起几句也是猜想他是在哪里失手叫人家给杀了。
这样一个不入流的毛贼,怎么会和赵玄序扯上关系?
“他是我母妃的情人。”赵玄序坐着,闻遥站着,他拉着闻遥的手,自下而上看着闻遥:“我抓了他,每次来宫里看母妃,都会给她带一块柳连城的肉,他现在快死了。阿遥,你觉得他们可怜吗?”
来赵玄序身边这么久,闻遥确确实实有纠结过一个问题,那就是赵玄序到底是不是变态。
这会儿她看着赵玄序专注的目光,思考一下后还是觉得他不是。
于是她说道:“他们对你很不好?”
赵玄序笑一下,脸颊边露出小小的笑窝,手握在闻遥手上轻轻地晃:“阿遥可知我从前为何多病?”
“我母妃像段薇,恨天水,恨大理,恨赵津。我母妃比段薇多一样,她还恨我。”
令嫔对皇帝冷淡,不打算孕育子嗣。可一次醉酒,皇帝强迫了她,她又不幸地怀上了——自然而然,令嫔不喜欢这个孩子。她对皇帝对大理的怨恨,尽数转移到了赵玄序身上。
这么多年,赵玄序唯一从母妃身上学到的只有恨,浓烈的恨。他在冬日里没有热水火炭,夏日里不能到荫蔽之下,饿到昏死会被灌下一些米粥。平日被丢在偏殿,因为除却虐打他,令嫔不想看到他。
他穿着皇子的衣服,衣服下面却是重重叠叠的伤痕。
当然,里头不全是令嫔的功劳。皇子公主教习读书,当时还不是秦王的四皇子嚣张跋扈,惯常欺辱没人撑腰的三皇兄。大皇子自持是嫡长子,一般都会装模作样劝阻一番。可他的劝说除了让四皇子下手更重外没一点作用。
晦涩过往如同一张薄纸,在时间的焚烧里消失殆尽。赵玄序神色漠然,已然回想不起自己当时的感受。
他只记得一点。
“其实那时我不恨她。”赵玄序轻声道。
陪同令嫔出嫁到天水的年老宫人会接济他衣服与食物,会给他上药,会劝说他,说令嫔不是不爱他。
老嬷嬷粗糙的手指一下一下摸过小玄序的头,被后者皱着眉冷然推开。她没什么反应,浑浊眼睛木愣愣的,低声喃喃道:“公主只是心里太苦了。她不愿来天水,她心里太苦了。”
小玄序听到这些话心里总没有任何波动,只觉得既然是这叫作“母妃”的女人让他来到世上,她要他死,他便死好了。
宫殿很大,里面每个人的心思都太沉太杂。他日复一日经历折磨与痛苦,看着重重宫影只觉厌恶烦躁。
如果这就是活,那活着也没什么好的。
“一开始我觉得她可怜。”赵玄序又开始笑,眼尾红红:“她那么恶心赵津,还被迫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可后来她遇到柳连城,两人在我面前颠鸾倒凤,我开始觉得恶心。”
柳连城胆大包天,居然敢用易容术和缩骨术混进皇宫,与后妃偷情。他喜欢让赵玄序撞破自己与令嫔之事,他喜欢在皇子注视下与他母妃偷情的刺激。
而令嫔,她在爱情的滋润中重获新生。作为宫妃,她本来就不缺乏物质,现在连空虚的精神都满足了。柳连城甚至说有一日会带她假死离开,从此长相厮守,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满心欢喜,迫不及待——赵玄序就显得越发不顺眼。
这个不哭不闹也不说话的孩子代表她的软弱无能,代表她的屈辱,代表她对自己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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