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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还是要讲清讲透为妙。
她想了想,沉声道:“狐今日定要带小和尚走的,你当晓得。”
盈时蓦然回头,瞪着十三,眼底的怨怒清清楚楚。
十三耸耸肩:“你会恨狐,也属平常。但你要明白,能被你抢来的,自然也能被别个抢走,你需得接受这点。好比当年狐无法阻止你将小和尚带走,今日,你也拦不住狐的劫亲。风水轮转,这很公平。”
她说得直白,平静冷淡,却流露出不容置喙的威慑。
盈时眸光氤氲,她很清楚,无论她认不认这公平,她都得认这现实。
十三知对方算是默然妥协了,便不再作声,仿着她的发髻,信手拈个诀,将自己的青丝绾起。随后又从帝姬的乌鬓间取下几只朱钗步摇,胡乱插在自己头上,算是完成了换装。
盈时敲敲床沿,唤回狐狸的注意。看着顶替了自己的妖孽,她不情愿地扬了扬下颌,视线瞥向掉在角落里的云纱锦盖。
十三羽睫微撩,眼尾划过一丝戏谑浅笑,手指轻点,云纱飘转,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头上。
“殿下,吉时已到,该出阁了。”门外适时传来侍女的通报。
十三闻言,将床幔落下,遮住被禁在榻上的人。
盈时刚露出一脸幽怨,却见才将落下的幔帐又被拉开。
“唔,险些忘了。”
狐狸飞快掀开锦盖,俯身倾向小帝姬,在对方错愕惊诧的目光中,朝那朱唇吐出一缕狐息。
距离极近,恰似贴面,唇瓣似触未触,却能清晰地感知彼此的存在。
盈时捕捉到那双浅金眸底的鎏光啼转,她不知该作何反应,呼吸、脉搏,仿佛在一瞬间停掉了,只觉唇间涌入一道沁入心脾的甘洌清凉,连肺腑都变得柔软熨帖。
十三移开时,那张清冷的淡颜,似乎又苍白了些。
“度些灵力予你,这样挨到傍晚,也可舒坦些,不会饥饿口渴,当然,也不会想要如厕。”她浅浅叮嘱,“禁言咒酉时便会失效,届时那两根束带也会一并消散,无需担忧。”
说罢,她再次盖上云纱,转身坐到了妆台前,拟着帝姬的声音,唤侍女入门。
待到盈时回神时,十三已经被侍女搀扶着出阁了。
她忽然转动手臂,伸向幔帐的勾绳,那里连着床架顶角处挂着的铜铃。
她想着,若此时用力晃动
铃铎,许是还能唤来宫人,许是还能拦得下那假冒的新娘…
可犹豫着,挣扎着,她忽而想到,昨夜那人突如其来的关切,现下品着,似乎并非转变的开始,更像是…某种道别…
莫非他早便知她会来劫亲?
是了,他善卜会测,自然什么都晓得的。
他和她,自然是心意相通的……
一厢情愿的,从来都是自己。
也罢,也罢……
盈时落寞戚戚地松开了勾绳,垂眸瞥见狐狸留下的一床稀奇玩意儿,又忆起方才那不可言说的…亲昵,腾地涨红了俏颜。
这个轻浮不知羞的野狐狸!!!
嗔怨,可心底被纠结着缠绕在某处的执念似乎隐隐松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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