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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不算高,却无比清晰。
三皇子脸色一变,有些僵硬,“你既不识好歹,本王也不必姑息。”
萧云州无所谓地笑笑,收回视线,随即眺望天幕,穿过云际,仿佛在寻着什么,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广场上蓦然陷入一片沉寂,突然间,风云突变,眼见着晴空被阴霾吞噬,方才还刺眼的红日转瞬隐匿,恍若神祇闭上了双眼。紧接着,狂风骤起,自天际席卷而来,黄沙飞舞,目之所及,一片混沌。再一抬眼,冰雹已如天兵的怒箭,穿云破雾,急促直下,冷冽而尖锐。
众人在突如其来的冰雹击打下四散奔逃,惊恐的呼喊声被风啸吞噬,却难以遏住心中的疑虑。
盛夏降冰雹,天之震怒,不是大恶,便是极冤。
三皇子狼狈地躲避着冰雹的袭击,慌乱中瞥见那将死之人正笔挺地站在那,恍若杨木,遗世而独立,他心中陡生不安。
太常不知何时现身,一把抓住三皇子的手臂将他护在了身后,另一只手快速掐了个诀,随即在半空中撒了把粟米之类的物什,不过须臾,冰雹即停,狂风即灭,连天边的浓雾卷云也不知不觉散了去。
“殿下,时辰已到,当即刻行刑。”
不过是个凡人蒙冤受死,并不见其命格特殊之处,竟能引来天生异象,太常不免多了几分警惕。
一番操作瞧在三皇子眼中委实不可思议,这哪里是幕僚,分明是下凡助自己的神仙!心里这般想着,行动也跟着利索起来,主打一个听话且听劝。
他即刻甩开袖子,匆匆朝刑台扬声下令:“行刑!”
刽子手的刀高高举起,冷刃闪过寒光,一蹴而下,仿佛划破了天地的屏障,带着无尽的狠辣决然。
萧云州的头颅在刹那间离开了身体,鲜血如泉喷涌,染红了刑台…
那一刻,空气骤然凝滞,仿佛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那一抹猩艳……
定孤尘自始至终都坐在那张椅子上,即使方才那阵狂风冰雹,也没能将他迫离,而眼下,沈阔更不敢触碰他。
少年目不错珠地凝望着刺目的刑台,那双点漆墨瞳也被浸染了血气似的……有什么自心底扎根,漫入骨血。
在听到三皇子的召唤时,定孤尘眸底的杀意才悄无声息地隐藏起来,回首转身的瞬间,换上了一副惊惶失措、惨白如雪的面孔。
不得不说,他这肖似母亲的长相,十分适合这种戏码。
三皇子眼底的戒备终是消散,一个无依无靠的遗孤,恰是掌控重山军最趁手的棋子。
至于北地兵权——
他摩挲着手上的红玉扳指,渐渐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交割不过是早半步晚半步的事。
不同于三皇子的得意,太常鼠目半眯,审度着垂首恭敬的定孤尘,心中却在可惜着他未能丧命于祁连谷。
那日萧云州派去报信的鹰隼太常是知晓的,甚至还悄然拦截过,只是在看到那封血书时,他并未销毁,还施了些术法助力,让那隼儿瞬移到了定孤尘帐前。他巴不得定孤尘赶去祁连谷救父,他便可以借西凉军之手送其归西,如此即可先于玄狐一步拿走灵魄珠的碎片。原本计划进行得极其顺利,偏偏让那该死的洛情拦了一手,坏了他的谋算,甚至险些识破他的气息。
太常在此间化身为三皇子的幕僚,是一直收敛了气泽出没,且避免大动干戈,毕竟以他上神的身份,一不小心便会引起雷部的注意,那他入凡寻珠的事就不好解释了。也因着这份顾忌,他在面对洛情时总是束手束脚,绕道而行。
虽然可惜未能将定孤尘送走,不过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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