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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就此止步,然抬眼一瞥,一扇靡丽奢华的玉玑流光屏横亘在帐中,划分了前厅与后厢,霎时间勾起了少女的心弦。
环顾四下,但见无人,虽晓得不合礼数,却实在禁不住美物的诱惑,悄然上前。
金丝楠木的边框,质地温润,其上雕刻着
舒卷的云纹,光线自穹顶洒下,泛起金泽。玳瑁玉石做底,薄似蝉翼,细腻如月;屏角镶嵌着翠玉,呼应着屏面的云母石;屏脊为犀角雕琢,另有琉璃珠点缀,光线折返时,珠帘似梦,星河流转,美得不可方物。
屏风是面朝内置的,从背面看去,玳屏上绘制着流动的画卷,且每一折,都有不同的演变。
欣赏了这半天,也未闻帐内有何动静,她索性大起胆子,默默致歉,而后抬脚朝屏风另一面移去。
后厢并不宽敞,除了更浓郁的酒味,还有些许未散尽的异香,叫不出名字,像林间初露。
靛青葡灰栽绒毯,朱金紫檀弥勒榻,云丝锦帐半掩半遮,薄衾胡乱团在一起,还坠了些落在脚榻边,想来是主人家起身后懒得收拾,留下的残局。
没怎么细看,她便专注起屏风上的画来。
但见十八折面,面面不同。
从春日桃映,到冬日梅掩,上一面晨钟暮鼓,下一面十里相送,一时少女,一时沙弥……
乍一看,是独立的场景,然连在一起,似乎成就了一出戏,但又不同于寻常的角抵戏,更像是……谁的前世今生……
不知为何,在看到那尚未完成的折面画时,她突然有些心悸。
神色一慌,不由后退了几步,刚好撞上了一旁的案几,身子失了平衡,难以自控地仰倒下去。
“呀!”
一声惊呼,预想中的疼痛没有降临,而是跌入了一片温凉中。
她惊慌抬眼,视线与怀抱的主人不期而遇,蓦然静止,连呼吸都被掠去了似的,只剩鼻端萦绕着的酒韵,和若隐若现的幽幽露香…
啊,原来,他是源头。
温润雅正,风流蕴藉,好似那神仙人,不过是临凡闲游,恣意一程……
她想,他大概真的非是凡人吧,否则这片温凉之中,怎会半点跳动也无?唯一的那阵余颤,恐还是出自她的心间。
……
因着职责所需,五子围在驿站长期赁下了这处营帐,不回主营时,他便下榻在此,并按照自己的喜好,将这里装饰得奢华无比。毕竟挂着主簿的头衔,所以即便是有使团来访,他的这处私帐也不会被出让。
事实上,在少女掀帘入内时,他便有所察觉。奈何实在困倦乏力,宿醉的昏沉让他不愿爬起来应对,便以为对方得不到回应即会自行离去。
说来全怪那穿粉底靴的老流氓,自己将小九惹生气了,偏拉着他吃酒吃到骨头都醉透了才罢休。若非以这人间挂着的差事为借口,他是甭想逃出那琳琅鬼府了。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九溪生气的理由,还真是他这兄长没法插手说和的。
尴尬,荒唐,他甚至想指着崔行之的鼻子痛骂混蛋流氓!
却说日前,崔判得了上面安排的某个特殊任务,令其去牵引一片碎魂。
没错,是碎魂,就是元神精魄的一个碎片。
也是奇哉,那不知姓甚名谁、有何来头的碎魂虽虚弱得莫如飘絮,但本事不小,竟能凭借那份单薄,生生造出了心魔,且心魔不仅脱离了原主可独自行事,甚至还修成了魅魇。
崔行之始料未及,否则他又怎肯带着九溪一同行动。他本意是想借此机会带九溪去未曾到过的时空境域游览一番,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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