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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金丝眼镜也暖了几分。
陆承誉放下那只方才还在签署文件的,林隅眠送的钢笔,眼神并未投向手边的离婚协议书。
他静静凝视林隅眠被夕阳晕染的茶褐色瞳孔,那双与当年预备校初见时如出一辙的双眸,此时已
经没有任何温度。
教学楼,夕阳,蔷薇花丛,画架,校服。
政府大楼,夕阳,办公桌,钢笔,西服。
同一片夕阳,却飞速穿过了近三十年的岁月。时光流转也无情,物换星移,才道人非人。
alpha意识到好像不知从何时开始,林隅眠每次来找他,不是对峙,就是质问。替别人的事担
忧,替子女的事奔波,唯独没有为两人早已岌岌可危的婚姻,而试图向陆承誉交流过、发怒过、挽救过。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吗。”陆承誉问。
“当然。”
安装了消音器的枪口。隔着几米的距离对准陆承誉的额头,林隅眠平稳地握着枪:“这是第二件
事,所以建议你把上一件事先做完。”
手边至少有五处隐蔽式警报按钮,只要触摸按压三秒,就会有无数警卫冲进办公室控制住林隅
眠,但陆承誉一个都没有碰。
林隅眠盯着他,试图在陆承誉眼中找出一丝慌乱与害怕。然而没有,只有深深看向他的一双欲言
又止的眼神。
三十秒后,子弹冲出扣下扳机前偏斜的枪口,穿过昂贵的西服,钉在陆承誉的左肩处。位置挑得
极为精准,正是当年陆承誉在周岁宴上,因营救女儿被歹徒划了一刀,早已痊愈多年的疤痕。
“DM100”的威力让alpha猛地向后一撞,血肉瞬间模糊,深灰色西装上一片黑色痕迹迅速扩
散。陈伤被揭开,剧痛袭来,陆承誉垂眸看着那处二次受伤的地方,蹙着眉,神色难辨。
过了片刻,他才抬起右手捂住伤口。
消音器并不能掩盖所有声音,警卫立即敲门,同时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陆承誉语气如常,说了
句“没事”,并要所有警卫暂时离开顶楼,只让秘书小陈一人在门外等候。
电话挂断,白色的电话柄顿时多出鲜红指痕。陆承誉抬眼看向林隅眠,连伤口也不再捂,任由血
液汩汩,失血过快和剧烈疼痛让陆承誉很快唇色泛白,但他仍旧岿然不动。
风吹了进来,替他们掀开离婚协议书的第一页。
林隅眠一边直视他,一边缓缓取下消音器。他知道此行不会顺利,毕竟当年陆承誉为了他可以去
死。用死亡来威胁陆承誉,就像打在一团棉花上那样毫无威力。此时的林隅眠,也不像十年前那样,
可以拿出秦家作为离婚的筹码。
当冰冷的枪管顶在自己太阳穴时,他看见稳如泰山的alpha,身形终于微动——
“第三件事。”林隅眠直直看向alpha。
那就将自己的性命作为筹码吧。
能将女儿的婚姻掺入利益交换、能将儿子的性命与健康作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能将所有人都变
为棋子的理事长,到底会害怕什么呢。林隅眠还没有猜透,却下意识地选择将自己置于生死一瞬。
这也许是,林隅眠最后一次抱有幻想地证明某些,他后来不敢再相信的事实。
悬挂钟表的“滴答”声其实很轻,却在死寂的办公室内异常响亮,一下又一下,敲打着。
血腥味渐渐弥漫,失血过多让陆承誉眼前逐渐有幻影,是只有19岁、孤身一人的自己,跪在抢
救室门外,崩溃哀嚎着求林隅眠活过来。
“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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