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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霜叹了一口气:“你们现在年轻,自有无限爱意,可这些宝贵的爱若是在日子里一点一点磨去,最后佳人变怨侣,何苦来哉?他出身高贵,无论何时都能再选,到时吃亏的还是你啊!”
“玉儿,听娘一句劝,此番因缘际会,已是你们今生全部的缘分了,趁你还没有陷得太深,赶紧与他断了。”白秋霜道,“先把这身衣裳脱下来。”
阮玉一下子攥紧了衣袖:“娘……”
白秋霜在这件事上却十分坚持:“脱下来,玉儿,不要自欺欺人。不是穿上了这身衣裳,你也就脱胎换骨变成贵人了,你不该去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欲望变大、心变大了,只会让你牵肠挂肚,生出无尽的求而不得的痛苦。”
阮玉双眼红了,抓着衣裳像抓住最后一块遮羞布,可白秋霜不许他躲着不面对现实:“听话,现在断了,总比以后被他耽误一辈子要好。”
她温柔而坚决:“玉儿,脱下来,穿回你自己的衣裳。”
阮玉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他颤抖着双手,解下华美鲜艳的外衣,就像脱去了精致的假面,再穿上灰扑扑的粗麻布衣时,他又变回了那个流浪街头招摇撞骗的小行商。
珊瑚红的华服在灯下流光溢彩,就像一场虚幻华丽的梦。
可人总不能一直活在梦里。
阮玉的眼泪猛地涌出来,一时受不住,趴在床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是两路人,为什么让他遇见他?
白秋霜也不忍心,不再提这事儿,只说:“这回娘挣到了赏金,刘叔说,你出去一趟也挣了不少,如此我们家的债就能还清了。我已让刘叔把钱送去给老二,叫他跑一趟扬州还债,再替我们出面解封宅子铺子,待我的伤养上一两月,我们就回扬州去。”
阮玉抬起头,泪眼朦胧望着她:“这么快就要回去?”
白秋霜勉强抬手,给他擦去脸上的泪:“不回去做什么呢?我们本就是扬州人士,家在那儿,产业在那儿,连你二叔也是受我们连累才跑来京城的,可京中哪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再说了,要你脱个衣裳,你都哭成这样,将来在这儿亲眼看见三公子娶其他人进门,你岂不是要肝肠寸断?”
秦故娶其他人进门。
阮玉光是一想,心就跟被活剐似的痛,热泪又涌了出来。
他不想要他娶其他人,可他能怎么办?连秦故自己都说过,不可能和他好,又不是眼睛瞎了,可见秦故也清楚两人差距有多大。
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实在太卑微渺小,根本不可能改变得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眼不见为净,远远地跑开,让自己少难过几分。
这就是一个普通市井小民,唯一能做的事。
阮玉把脑袋埋在床边,哗啦啦地流眼泪。
白秋霜的声音响在耳边:“子荣是个不错的孩子,这段时间他要备考秋闱,还肯日日来看你,实在难得,你不要辜负他,这算是我们家能攀上的好亲事了。”
“玉儿,你听到了么?”
阮玉闭了闭眼睛,眼泪滑下来,落在床单上浸湿了一小片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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