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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他浑身瘫软地躺在床上。
两边围了很多的衣服,两条胳膊被分开,各用一个铁环固定在床的两侧,像一只被推上屠宰场的小羊。
还是被剃了毛,光溜溜的那种。
不知道房间哪一个方向吹起来风,从他的皮鼓间飘过,凉飕飕的。
林简下意识地想要缩腿,却动不了。
腿也被拷住了。
一根两指宽的红色丝带从他的耻/骨,一路玩着花样,绕过最细的那一节腰,遮住胸口的异色,一路向上攀延,缠绕上他的脖子,陷入了他的双唇之间。
将嘴巴紧紧地绑住,只能勉强留出一条可以呼吸的小缝。
他被绑架了吗?
是谁?
要钱,可是他很穷,没什么钱。
那些钱要给温禾治病,他不能拿出去。
绑架他的人肯定知道。
那是为什么吗?
没有钱就只有他的人了。
林简胡思乱想的,视线停住,看着镜子里他双腿大开,那根红色丝带不带有一丝感情,但又绑得很涩/情,最后在他的脖子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很饱满。
似乎等待着客人拆开,慢慢地享用。
仿佛他不是一个人,是一件礼物,有主的礼物。
林简被这个猜测弄得恐慌,眼前发黑地就要晕过去,可是求生的意识又让他死死地瞪大着眼睛。
两只手疯狂地挣扎起来,脖子高高地扬起,呜呜呜地喊着,不成调的声音里也能依稀听到救命的呼喊。
“呜呜呜!”
喊到最后脱力,像一只脱水的鱼儿,脑袋重重地砸下枕头,喉咙干涩充血,也没有一个人过来,没有一丝回应。
整个房间安静极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像是被关在了小盒子里的玩偶。
主人不来临,就永远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林简喊累了,胸膛剧烈地起伏,拼了命地从嘴边的小缝里渡气,才能缓解恐慌和惊惧带来的窒息。
又过了好一会,房间依旧是静悄悄的。
他恢复了力气,知道没有人能来救他,开始打量起四周。
强忍着羞耻,避开镜子里他赤/裸又涩/情的身体,将目光落到别的地方去。
房间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他躺着的是一个黑色的铁架子大床,床上是冰蓝的丝绸床单。
绑架他的人很邪恶。
在他赤/裸的身体四周堆满了衣服,还精心地围着他的双臂和脑袋,摆出花丛的模样。
林简像是看到了希望,想先将自己的身体遮起来。
手指勉强地一勾,小拇指从花丛堆里扯出一件衣服,蓝白色的,很短的水手服。
他的动作突然一卡,像是老化的机器人一样,头一顿一顿地转过去,看向花丛堆,眼睛慢慢地,又惊恐十足地瞪到了极致。
害怕,但又强迫自己将那一堆花丛的衣服看清。
高开叉旗袍、白色蓬蓬裙、水手服、羽毛吊带.....
那一堆衣服,都是他的!
甚至还有一件小猫短裙。
像是一个媒介,林简的大脑咚的一下,快速地想起了昏迷前的画面。
他穿着齐淮知的衣服,带着他操控的玩具,躺在臭水巷的床上,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最后活生生晕了过去。
晕过去前齐淮知似乎还说了最后一句话。
是什么?
林简吃力地张开嘴巴,呢喃。
“林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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