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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就找错人了。”曹醇将那封装满银票的信封推出。

卢堂又推了回来,他抄着手道:“曹督主,修缮河堤的款项户部还没拨下来吧?”

“是没拨下来。”曹醇冷笑道:“卢公公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卢堂道:“南边的事情没有人能比我更清楚,这次来找曹督主,就是想让我们双方互利。”

互利?曹醇心里冷笑一声,与卢堂这种人共事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他面上却带笑道:“愿闻其详。”

“江南三家织造局,江宁织造的黄公公、杭州织造王公公还有我辖下的苏州织造。”卢堂挨个数道:“别的不提,光是去年杭州织造的王公公为了自个儿的工期,偷从我手下明目张胆的抢了数十织户,险些害我去年供不上御用缎匹。”

卢堂在南直隶虽然不是最突出的一个但却颇有手段,曹醇不信他会被人欺负到头上。

“如今要同弗朗机人做丝绸生意,三大织造局都要产出丝绸,平分摊派到我们苏州织造局头上,这量绝对不会少,没有织户,怎么织!怎么交差!”卢堂两手一拍:“到时候交不了丝绸,耽搁了生意,岂不是要我的命呐!”

卢堂长叹一口气。

“卢公公是想...?”曹醇递话道:“怎么样?”

卢堂将酒杯重重放于桌上:“当然是想将先机掌握在自己手中!”

同为织造,杭州织造的王湛尔同江宁织造的黄顺良总从中作梗,卢堂恨得牙痒痒但奈何不了对方,如今织造局接了大单贸易,从此事下手,他就不信这两个人不会出错!

卢堂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他想搞掉杭州、江宁的织造,自己一人坐大。

曹醇笑而不语,心里却是鄙夷的,这卢堂胃口真大,也不怕一口吃不下将自己撑死。

“曹督主要是能将此事应下,户部修缮河堤拨款的事我卢堂就替曹督主应了。”卢堂要拉那两个织造局的织造太监下台势必要同东厂的人打交道,如果曹醇这一关不解决,后面东窗事发他一个人肯定顶不住。

曹醇捏住手中的菩提串睁眼道:“你怎知这事一定会轮到我们东厂来管?这朝中可还有个西厂。”

“你是谁?有什么样的手段别人不晓得,我还能不晓得吗?”卢堂略有深意的笑道:“当年你能搭上贵妃,现在就能搞死西厂。”

曹醇跟着笑了起来,面上带笑心里却不由得提防起卢堂,当年他傍上贵妃得以晋升秉笔的事他从未对旁人提起,看来卢堂对他是下了功夫。

“此事我就应下来,东厂能帮的一定会帮,能截住的也一定会截住,别的事卢公公要自己善好后。”

他说的很明白,东厂能帮的就会帮,但要是卢堂自己做事不干净被旁人抓住了就不关他曹醇的事,毕竟他是司礼监的秉笔也是东厂的提督,同那杭州、江宁织造的公公在关系上也算是同家,撕破脸就是不给他干爹面子。

宫里的关系就是这样,一个干爹底下一大堆干儿子,照顾有限,谁能走到什么位置全凭自个儿的本事,司礼监里也有内斗更别说一个干爹下面的同家师兄弟。

事情只要不做的难看一般都能抹过去,但要是做的过分,那就不好说了。

对此,卢堂十分满意曹醇的态度,他的目的挺简单,那就是封住曹醇的嘴,只要他将东厂得那群野狗管住了,谁还敢在皇爷面前提半句不是。

“卢公公你也是在司礼监待过的人,别的我就不废话了,黄顺良、王湛尔在老祖宗手底下的时候可要比我现在风光多了。”曹醇道:“宫里人见着都说老祖宗最疼咱家,但实际上最疼谁,你也是知道的。”

卢堂只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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