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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自作多情！天色亮了又暗，窗外树顶隐隐有鸟鸣啁哳，他终于撑不住满心倦意，合衣躺下来，连着被子把人搂进怀里。

手脚勾连之下，体温也渐渐趋同，他紧闭双眼似已睡着，一句话却平白落在空气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求个答案。

“阿有，我们还有以后吗？”吴有无意识地回搂住他，毫无防备与推拒，他一直熟睡着，梦里空无一物。

第二天醒来时，孙贺黎已经出门去了，吴有在床上坐了许久，心里说不出的空落。

等天大亮走出房门，梅姨已经备好了早饭。

他恍恍惚惚在桌前坐定，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

梅姨给他盛了碗粥，往里拌了肉松，又端来一盘蒸饺，“阿有啊，你吃着，吃完了梅姨陪你去做检查。”

吴有睡了一晚仍觉得头昏脑涨，“什么检查？”“去陈医生那里呀，”梅姨在厨房忙着切水果，回头看吴有时显得有些欣喜，“梅姨老早就想陪你一起去了，都是先生喏，总是说我陪着你会难为情。

正好今天先生有事要忙，就梅姨陪你去一次，好伐？”吴有嚼着一个蒸饺，腮帮子鼓鼓的，人还在走神，“他这么说的？”“是呀，”梅姨擦擦手走过来，感慨道，“阿有啊，先生对你可真是上心了，我从来没见他这么细心的，前两天还特地来找我说你的事情。”

这小老太太两手抓了抓围裙，言语透出羞愧来，“梅姨之前呢，对你怀小囡的事情…是不怎么能接受，你说你又不是女娃娃，怎么还能……嗐，阿有你可不要怪梅姨啊。”

“不会，”吴有伸手摸了摸肚子，挤出个笑来，“谁看了我这个样子，都会害怕的。”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梅姨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有点儿着急了，“梅姨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懂什么什么手术，才会犯糊涂的嘛！先生他啊都讲给我听了，国外也有人这样生小囡的，你是正常的，肚子里也是好小囡，你不好这么讲自己的，听到吗？”吴有附和她，“不讲不讲，它好好的呢，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健康。”

“话不是嘴上说说就好，”梅姨听了他的话反而不乐意了，“来，先生不在，你告诉梅姨一句实话，你喜欢这个小囡吗？”吴有怔了怔，像是不明白梅姨怎么突然问出这样的话来，“当然，它在我肚子里，我怎么会不喜欢它？”“不对，”梅姨不赞同地摇头，“人家姑娘怀小囡都是高高兴兴的，你不是，你一直都不开心。”

吴有搅着粥里的一点蛋花，没有接话。

“阿有，做人呐要诚实，”梅姨语重心长地劝他，“心里有什么不舒服，都要说出来，你不开心，我们在旁边看了，又不知道怎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