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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挂掉电话，下车走到水果摊边，拎了一袋。橙子的清香让他不知怎么倏忽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娥摩拉之夏酒的桃子香气，呕吐物臭酸奶般的余味，还有橙子味的空气清新剂……

混乱、沉迷、难以自持……

梁楚秋稍稍闭了闭眼，让一阵燥热过去，随后又在附近几个摊位上买了点简单的小菜，带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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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今天家里特别热闹。一开门，二毛这条疯狗就咧着嘴飞一般地扑上来，看得出它这一天过得不赖，两个小年轻没少宠爱它。

梁楚秋把东西拿进厨房里，二毛一直跟着他，在他脚边疯狂转圈，兴奋得停不下来。

他只好蹲下来轻轻拍拍它的脑袋：“傻狗，人来疯啊？今天有人陪你玩了是不是？”

他刚一抬头，就看见赵湉斜倚在厨房门口，身上穿着件干净的衬衫，两个酒窝乖巧而迷人。

“回来啦？”他说。

梁楚秋不知怎么的，心里轻轻地抽痛了一下。

他闲下来的时候，也爱看看无脑的电视剧，因为不费精神，全当是生活背景中的白噪音。他曾无数次看到电视里美满的家庭：妻子做好晚饭，等待丈夫回家，那幸福的男人总能从窗户上望见一室的暖光，接着看到妻子温柔的笑脸，听到那句饱含着爱慕和思念的“回来啦”……

虽然他也曾对此嗤之以鼻，但真轮到自己身上，他还是忽然感动得想哭。

不过为什么迎出来的是赵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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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呢？”他努力咽下一口哭腔，低低地说。

赵湉垂下头，看起来非常内疚：“他……都是因为我，害得他受伤了，我想让他休息一会儿，就在你回来之前，他刚睡着……”

梁楚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时间感觉心里又变得空落落了。明明推掉和手下的碰面、匆匆赶回家，都是为了他，可这小子居然睡着了，连面也不露一个。

他洗了手，系上围裙，开始做晚饭。切菜的时候，赵湉忽然走到他身后，面对陌生人，他总是显出一种可爱的羞涩，不知道是他干这一行的惯用伎俩，还是天生如此。

“让我帮你好吗？”

梁楚秋愣了一下，扭过头去看着他，又耸耸肩，把手里的菜刀递给他：“把这个菜切成丝就好，不切很细也没关系，小心点，别切到手。”

赵湉接过刀，小腹靠在大理石灶台上，细长的手指按住菜叶，一刀一刀，切得很慢。

梁楚秋看了一会儿，就转身去忙别的事了。他烧了一锅水，等水开了，把切好的蔬菜都放进去烫熟。忽然听见背后的赵湉开口道：“你喜欢小顺吗，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