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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哀鸣,医生们却毫无办法,只能依靠止痛药短暂地缓解痛楚。
稍有好转之后,他从一本国外的医学杂志上了解到了NB-UVB射线照射可以治疗这种病的症状,于是就多方打听买来这种特殊的仪器,安置在黄医生的诊所里。
他有强大的求生欲,他不想像父亲当年一样羸弱下去,最后死在不能见光的房间里,他还没向那个毒蛇一般的女人证明他的能耐,他很有耐心,积极治疗,他不求恢复如初,但求不避日光。
如果说产妇自然分娩需要忍受十级的疼痛,那在接受照射治疗的时候,梁楚秋所要经历的痛苦恐怕并不比这轻多少,而他居然抗了过来,捱过了最难熬的治疗期。
这些,要不要告诉他?
另外,他贩毒,这倒是从很早就开始了。最初只是将公司生产的止痛药偷出来拿到黑市上贩卖,后来发现这样来钱太慢,根本不够乔杉烧的,便开始实施所谓的“赛博朋克式炼丹”,然后进行分销,他自己的治疗经费也出自这里。在他之前,D市也曾经有过几位毒枭,但最后都在他的手腕和渠道面前败下阵来。试问,当一家药厂一本正经地搞起了专业制毒,那些地下小作坊还有什么生存空间?
他吞并、挤压、侵占,将他们像蚂蚁一样碾碎。
他统一了D市的致幻类药品王国,他就是这里唯一的王,任何敢于忤逆他规则的人都将被赶尽杀绝,而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乔杉。
这些年来,乔杉的每一种药都在亏钱,是这座地下的毒品王国稳步为乔杉输送着继续支撑下去的资金,而乔杉则为它维持着原料与门面。
这些,他知道了会怎么想?
真相,就是这么仓促而浅白,没有款款深情,没有朝夕不忘,真正让他爱上乔雨顺,依赖上他的,就是那天晚上发病,他没有丢下他不管。
梁楚秋不记得自己和他说了什么,又没说什么,只知道最后,乔雨顺忽然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掂起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嘴唇。
他吻得那么用力,仿佛要把他的整个魂灵吸出来。
乔雨顺说:“我听过一个故事。一个人被闪电击中,但他身旁的恋人却没有撒开他的手,反而扑上去拥抱了他,并和他接吻,最后他们两个都活了下来。事后有人告诉他们,本来那个先被击中的人必死无疑,是恋人用自己的身体为他分担掉一半的电流。”
他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温柔得让人心疼:“我也要为你分担掉一半。从现在开始,你的霉运有一半是我的,你的病痛有一半是我的,你的罪过有一半是我的,你不再是一个人,我也不再是一个人,你好的时候我便好,你坏的时候我便坏。我不在乎你是对是错,因为你是我认定的人,哪怕你死了,五脏六腑都烂透了,连骨头里都生了蛆,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在你残骸边躺下,和你烂在一起,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男人一动不动,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他像雕像一样矗在原地,线条硬朗的鼻尖上蒙上了一层薄汗。有那么一会儿他们谁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彼此,视线交叉,仿佛滚到圆弧边缘的水滴,将落未落,却兀自拉出了很长的身影。
也是一瞬间的功夫,电光火石,两人就像是电极的两端,只消稍稍一碰便会因短路而闪烁出灿若星辰的火花。梁楚秋伸手揽过乔雨顺的脖子,他坐着,他站着,他寻到他的嘴唇,贴上去,像是下一秒世界末日那样地吻他。乔雨顺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承受着他的热烈,弯着腰,梗着脖子,头比屁股还低。
接着梁楚秋忽然站起来,随着他身体海拔的升高,他的手捧住了乔雨顺的脸,他的嘴唇却始终没有松开。小顺已经有点缺氧,他的头向后仰去,张大嘴巴想要吸入更多空气,却只是陷入更深的纠缠和更重的晕眩,他几乎没有办法靠自己的双脚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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