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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雨顺拿出手机举到他面前，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鼻青脸肿的亮哥一半脸贴在大黑铁门上，表情生无可恋。这是梁楚秋在瘦子带走墨镜男以前，用他手机拍的。

“就算这样，你也只能换一个人，另一个你打算怎么带走？”

“不是还有我吗？我押在你这儿还不够吗？”

乔雨顺努力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平静，虽然此时他已经心跳如鼓。上次面对何辉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紧张，因为徐启明身上有股狂劲儿叫人害怕。

缪斯俱乐部的少东忽然大笑起来，笑毕，爽快地答应：“好，我答应你。不过我只能先放走一个，等你把我的人还给我了，我才能放第二个人。”

乔雨顺回头看着赵湉，男孩虚弱地抬手指向对面的女孩：“让……小超先走。”

“不行，要走你先走！”短发女孩声音干脆。

赵湉又抬头看了眼乔雨顺，他灰白的嘴唇弯出一摸令人心酸的笑。

“你……看我走得成吗？”

随后，他的话音转为无声，他用嘴唇发出只有乔雨顺能听懂的音节——请把我的骨灰倒进抽水马桶。

他又转向小超：“谢谢你，让我在最后的日子，也没有感觉累赘……”

他停了下来，刚才说话太用力，让他被自己的唾液呛到，咳出一口血。

“其实，不管你怎么理解，我是喜欢你的，只不过……不是以你希望的那种方式。”

乔雨顺捏紧了拳头，指甲嵌进了手心。虽然他早就做好了会有这天的心理准备，但当告别真正上演，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还是钝痛到无法呼吸。

小超的手脚都被绑着，只能像条蛇那样挣扎着往他面前挪动，赵湉却闭上了眼睛，用尽全身的气力说：“我浑身的骨头都在痛，求求你，别让我更难受……”

徐启明忽然拍起了手：“啧啧啧，真美，演得我都要哭了，不过打断一下，这人你还换不换了？”

乔雨顺拨通瘦子的电话，叫他把墨镜男放了，随后徐启明也让人割断小超身上的绳子。

小超立刻想要扑向赵湉，却被乔雨顺制止。

“快走吧，先救你自己，才有可能救他！”

短发女孩最后望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跑了出去。她穿过光线暧昧的走廊，消失在尽头的楼梯上。

乔雨顺缓缓地在赵湉身边蹲下来，像往常一样口气轻松：“你运气真好，还有我陪你。”

躺在地上的病人惨然一笑：“别傻了，我不值得你留下来做人质……”

他俯身到他耳边，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说：“别担心，梁老爹知道我在这儿，他会来救我们的。”

徐启明扭头对身边的两人吩咐了几句，这时候走过来：“你跟我来一下大厅。如果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我可不能亏待你呀。”

乔雨顺轻拍赵湉的手臂，羽绒服下的骨感让他心惊：“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大厅里这会儿聚集了一大群人，刚才明明没有那么热闹。六七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围成一圈，攀比自己的裙子和手包。

她们似乎都在等徐启明，因为他刚张开双臂，她们就纷纷奔向他的怀抱，像一群扑火的飞蛾。

乔雨顺盯了他们一会儿，忽然感觉自己背后被人撞了一下，回过头，只见是徐启明那个粗壮的跟班。

他将他推到一张玻璃茶几前，然后把他晾在那儿。

徐启明和他的莺莺燕燕纠缠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