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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出现在了雨宁的手机上，自己正拿枪抵着陈思途的背，走过走廊中的某一个摄像头。

“可是这依旧不能证明是我杀了他？从这段画面来看，我至多是逼他去了某个地方，而且陈思途显然还活蹦乱跳着，能用自己的腿走路，难不成我还学会赶尸了？”

“我会证明是你杀了他，你等着！”乔雨宁被他的无动于衷激怒了，她原以为能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已向董事会提议免去你在乔杉的一切职务，你很快就会收到通知的。”

乔雨顺这时候从医生的休息室里走出来，刚好听见最后一句：“什么通知？”

”没什么，你姐在和我开玩笑呢！“梁楚秋云淡风轻地遮掩过去。

小顺没再多问：“我表现的……还不错吧？”

“嗯，非常好！”

男人抬手想拍拍他的肩，小顺顺势就闯进他的怀里，倒把他吓了一跳。

他仍像过去那样偎着他的胸膛，偷偷在他耳侧啄了一口。

“也就是，我可以回去了咯？”

“是的。”老男人含笑点头，这两个本来饱含欣慰之意的字，在他的舌头上，却有千钧之重。

他千方百计想要戒掉的这种温存，为什么他又要唤起？

雨宁走过来对乔雨顺道：“小顺，你一会儿跟我去趟公司，我要跟你谈谈。”

“为什么不能当着老梁的面说？”

梁楚秋低下头，可以看见一缕银丝从他的鬓角泄出来，亮得耀眼。那大概是他的第一根白发。

“去吧，听你姐姐的话，她毕竟是你的家人。”他平静地说，声音里没有一丝会使人感觉愧疚的东西。

乔雨顺看看他，随后转向姐姐：“那好吧，我跟你回公司。”

在回去的汽车里，他们聊起了那个好久不见的男人。

雨宁从后视镜里望着弟弟：“小顺，你知道吗？虽然爸爸嘴上不说，但他其实还是很想你的。”

乔雨顺冷笑一声：“哼，我不信。”

“真的。”她把方向盘打满，右拐上通城大道，“他不止一次在我回去的时候问起你的近况。”

“他要是真关心我，就不应该把我扫地出门！”

乔雨顺牙关紧绷，望着窗外，通城大道上的建筑往后飞逝，乔杉大楼迎面而来。

现在这栋难看的大楼，竟是比家来得还要叫他欣喜。

他忽然有些心软：“爸的身体还好吗？”

“比以前好多了，气色、精神状态各方面都不错，人还瘦了些，也不经常叫骨头痛了。最近都开始按时吃药，也不需要管家提醒，差不多到时间了，他会自己要吃药。”雨宁朝后座上看了一眼，“瞧，你也是在乎他的。”

汽车驶进了乔杉的地下车库，停在车位上之后，他们一起坐电梯上楼。

在电梯里，雨宁终于有机会可以好好看看自己的弟弟。

乔雨顺站得笔挺，不知是不是太久没见的原因，她总觉得他还在长个儿。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条纹的西装，肩宽和腰线都贴合得很好，不仅显得他颀身玉立，又稳妥庄重。

只是，雨宁还是敏锐地察觉有些地方变了。

曾经，他身上那种跳脱的欢悦，那种诸事不放在眼里的傲慢，那种时而调皮时而幼稚的轻佻，都不见了！

刚才离开前看他和老梁拥抱，那时候他身上还有过去那个小顺的影子，一晃眼，他便像穿起了大人的衣服，变得熟悉又陌生，让雨宁瞬间就有了疏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