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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把尾巴甩得像个螺旋桨，仿佛她能凭借尾巴飞上天空。

梁楚秋把带血的狗头抱到自己身上，他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脊背，最后一次感受到来自这只动物绵长而不善表白的爱意，他感觉到她心脏的跳动慢慢无力，感觉到她毛茸茸暖烘烘的身子在他怀里慢慢僵硬变冷。

从头顶，到尾尖，一遍又一遍……

梁楚秋抚摸着二毛，直到她在自己怀里彻底断了气。

这只傻狗，她活着的时候没少给他惹麻烦，可现在真的失去她了，他又发现自己心里痛得发慌。

就好像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到他们两人一狗住在这栋房子里的岁月，回不到那些记忆中平凡而美好的日子。

没有人能够一直幸运。

大概这一次，自己的幸运是真的用完了吧？

他一直抱着二毛的尸体，手指下意识地还在抚摸她柔软的皮毛。

他只觉得胸口很痛，痛得他快要窒息，他想隔着衣服抓住心脏叫它不要再痛了，却发现这样根本没用。他像根木棍那样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身体撞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他痛得蜷缩起来，痛得发抖，他下意识去抚摸脖子上的伤口，才想起自己的病已经好了。

可为什么还是那么痛呢？从皮肉，一直钻进心里去！

他听见了呻吟，喑哑而绝望，宛若一只受伤的老狐狸。这难道是自己发出来的？可是周围也没有别人了。

他想到自己此时如果能够灵魂出窍的话，一定会看见自己像条蠕虫那样，在地上痛苦地扭动，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小顺帮他调一杯齁死人的糖水。

乔雨顺翻开手边的一本厚厚的纪念册。

这本来是公司为梁楚秋准备的，庆祝他四十二岁生日，以及为公司效力整整二十周年。

纪念册里记录了他从进公司起为乔杉做过的每件事，从上世纪末还没有形成电子文件的扫描图片，到最近的许多截图和照片，桩桩件件，条分缕析。

纪念册的最后一部分，是公司里每个与他打过交道的人写的“一句话印象”。

一位女同事写道：“能与梁总这样的人共事是一种福气，他对手下的人从来不吝赐教，也不会过于苛责，跟着他能学到很多东西。谢谢梁总，生日快乐！”

另一位男同事写：“梁总是我见过的领导当中，少有的个人魅力和工作能力相匹敌的，若不是因为他，我可能已经换了一份工作。”

第三位同事写：“虽然，我在乔杉也呆了将近十年，梁总做出的决定，没有一次叫我失望，我猜他大概是我继续呆十年的理由之一吧。”

原来，他竟是如此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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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雨顺翻到他最近做的事，就在几星期前，他成立了一个对抗毒瘾药物的研制小组。他抱起纪念册，手指夹在这一页，走进隔壁雨宁的办公室。

“姐，这个研究小组，还在吗？”

乔雨宁抬头看了一眼：“这是他牵头的项目，现在他走了，自然是要解散的。”

“能不能先别急着解散？交给我？”

雨宁疑惑地看着他：“交给你？你有什么用？”

小顺垂下眼帘：“老姐，你能不能不要问？我有自己的用处。”

乔雨宁叹了口气说：“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