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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栖呆呆地垂下头,用那只被弄湿的手背捂住嘴,残余的水液染到他的唇边,被舌尖舔舐入口腔,还是酸酸的柠檬味道。
还有咸味。
他把头抵得低低的,几乎要趴到桌面上了,江冉看不清脸,压根不清楚他究竟怎么了。她莫名有点心慌,走到时栖这一边,摇摇他的肩膀,叫他,“时栖?怎么了?”
时栖没有和她说话。他全身都颤抖得厉害,从江冉这个视角往下看过去,只能注意到时栖捂着嘴的手,还有摆在桌面上的另一只手,手指死死扣着桌布,差点把桌布都挠出一个洞来。
他没有剪指甲,江冉有点怕他生生把自己的指甲挠翻了,按住他的手,又喊他,“时栖!你干什么?”
时栖到底才二十一岁,怯懦的小男孩总会让女生母爱泛滥,惹人怜爱。
时栖没有反应。江冉手中握着的那只手攥成拳,似乎是太用力了,脆弱的指节碰到江冉的手心。
而后江冉听到身下传来很微弱的声响,仔细竖起耳听,才知道是时栖的抽噎声。
江冉见不得男的哭,更何况面前的时栖实在太小了,她不愿意欺负小孩。江冉慌了:“你怎么哭了?哎哎,我和题鹤可是正经的政治联姻,刚才被你骂小三我都没委屈,你在这哭什么,多大点事啊,不至于吧……”
时栖顿了一下,接着抬起头望向江冉。他的眼眶全红了,涨涨的泪水从眼睛里流出来,挡也挡不住,糊得满脸都是,有些狼狈的意思。
江冉想,怪不得题鹤会把他留在身边这么久,这谁抵得住啊。
“对不起。”时栖说。
江冉语塞了一下,原先准备的一切漂亮说辞在这里都没了作用,因为时栖哭了,江冉还对这件事情摸不着头脑。
时栖深吸一口气,很困难地开口问她,“题鹤他……他什么时候和我哥哥在一起的?”
江冉没有掩饰自己调查题鹤的事实,她说,“题鹤从大四的下学期开始和时简在一起,没和身边的人公开,但大家都知道这一段。直到时简出意外之前,他们也没传出分手的消息。”
……
时栖突然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抓起自己的背包,撞得桌子震了一下。他推开江冉,很崩溃地哽咽着说:“抱歉,我先走了……”
他又说,“我会离开的,对不起。”
他跑到咖啡厅门口,又突然一个趔趄,差些碰倒服务员的手里的咖啡,在那人埋怨的眼神下落荒而逃。
-
时栖不想回到医院,也不想回题鹤的家。他捧着一书包的书叫了车,坐到后座上开始发呆。载他的是个女司机,看上去已经四十出头。
她明显是看见时栖肿着的眼睛,却没有关心他的情绪,只是问他去哪。
时栖悄悄松了一口气。他哪知道自己该去哪,只好让司机先开着车,在附近先走一圈。司机见他书包没拉紧,露出里面一沓书本资料,就随口问他,“高中生?出来逃课了?”
时栖的声音里还夹杂着一点哭腔,“我……我大学了,已经下课了……”
司机又问他:“那你现在去哪里?要回学校宿舍吗?哪个大学?”
时栖在大学没有宿舍,但他还是报了一串校名。听完以后,司机在后视镜里对他的眼神都变了,似乎是没想到一样,夸了一句,“这大学好啊。”
“这不是我的学校……”时栖说。
司机有点尴尬地“哦”了一声。她不善于和乘客交流,时栖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至少在此时此刻。所以司机没有问时栖,为什么要去一个和自己毫无干系的大学,只是坐在前面沉默地开车。
初春的树都重新抽出嫩绿色的芽,窗外极快地掠过一道树木残影,一点鲜艳的绿色被时栖捕捉入眼底。
他定定地盯着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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