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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公司在国外开了新的分部，刚成立，我一个月后就要离开。”

时栖眼皮一跳。

他抿了抿唇，还是无法忍耐住追问的欲望：“……要去多久？”

“三年，可能还会更多。”

题鹤沉默地观察时栖面上因他的话产生的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过了几秒，他有些无奈地收回视线：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在妄想时栖会管他。

人性都自私。他一面想让时栖离他远远的，不要再因为他受到任何伤害，另一面又舍不得。

“我只是想……多看你一会。”题鹤说的是真实想法，“剩下一个月，能让我每天都到你的甜品店吗？不要赶我走……”

时栖没有说话。

他还是学不会拒绝题鹤。

这太不公平了。他总是会心软。

“你要是想来……就来吧。”他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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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时栖每天晚上都会给时晚安讲睡前故事。

夜晚的温度骤降，儿童卧室里只打开一盏暖黄色的小灯。时晚安裹在温暖的小被子里，享受地听爸爸用柔软的声音念故事。时栖躺在床边，将小女儿搂入怀里，不时轻拍一下她的胳膊。

时晚安的作息时间十分规律，时栖今夜又耽搁了一小会，一般这个时候都比较困了。她一开始还尚存点精神，能睁着眼聚精会神地同时栖认字，过一阵子就撑不住了，眼皮倦怠地耷拉下来，眼睛随着时栖手指的动作慢悠悠地挪动。

时栖察觉到搁在身上晕乎乎的小脑袋，垂眸看了一眼，笑道，“宝贝要睡觉，今天先不读了，好不好？”

时晚安同意了，主动接过故事书，下床踩着拖鞋放回书架，才乖乖地回到床上平躺下来。

时栖帮她掖了掖被角，到她的衣柜里去翻找明天出门要换上的衣服。明天是周末，天气还算好，他想带着时晚安到游乐园。

等回过头，才发现小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清醒了，扭过脑袋，眼巴巴地盯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奶呼呼的小狗狗。

他莫名觉着可爱，弯下腰揉揉时晚安的头发，问道，“怎么啦，小宝贝？”

“爸爸……”时晚安道，“今天的叔叔，和我长得好像啊。”

时栖愣了愣，面上的笑意淡了一点。

他知道时晚安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小孩子，他也并不愿意一直隐瞒下去，但现在显然还不是坦白的时候。

他不会撒谎，因此不知道如何将那一堆大人都觉得糟糕凌乱的往事给她讲清楚。但不说这些的话，他肯定应付不下时晚安轰炸式的附加问题。

小孩子不应该被大人们的事情影响到。

所以时栖只能避而不答，有些艰涩地开口道：“……那你，喜欢他吗？”

“嗯……”时晚安沉吟了片刻，很认真地说，“我最喜欢爸爸，爸爸喜欢，我就喜欢……如果爸爸不喜欢的话，那我也不喜欢。”

小孩子稚嫩可爱的回答，为时栖心中多添了一份安稳。

时晚安：“……那爸爸呢？爸爸喜欢叔叔吗？”

时栖不知道如何回答。还好时晚安似乎并不是执着于索要答案的意思，她紧接着又说：“但叔叔说他做了很多对爸爸不好的坏事，爸爸不能这么容易就原谅他，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怎么还说这个……

时栖无奈又好笑道：“怎么给点颜色呀？”

时晚安前两天才新学了这个词，闻言苦恼地思索了一下，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