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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嫌弃我吗？”时栖突然问。

题鹤不明所以地摇头，“怎么会？”

时栖眨了眨眼，然后在碗中飞快地舀了口饭，塞到题鹤嘴里。题鹤被堵得险些呛住，短暂无奈后好笑地盯着对方。

“别计较……”时栖说，“我也不嫌弃，那就一起吃吧。”

两个人各自瞒着自己的的小心思，默契地没有去距离只有十米远的取餐区领一把塑料勺。

等吃完后，题鹤简单收拾了下碗筷，将保温瓶带到专门的地方洗干净再回来。时栖已经洗过手，嘴角还沾着一滴水珠。

题鹤在原先的位置坐下后，时栖就道：“我好笨啊……”

“怎么会？”

“我……今天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时栖把脑袋朝着题鹤的方向歪斜下来，虚虚地枕着他的肩膀，泄气道，“我以为我现在已经能够很理智了。我不应该自乱阵脚的。我……我保护不好她。”

“不是的。”

题鹤将他的脑袋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按实了，认真地和他分析：“晚安身上的定位装置，是你提前为她买的，也是她聪明，将它藏起来了，我们才能确定她所在的位置。如果不是你熟知对方的家庭情况，冷静下来转移话题拖住他的时间，警方行动起来就会十分困难。晚安能够解掉自己的绳子，还能保持镇定，这些都是你之前耐心教育她的成果。而梁武临时起意，是所有人都难以预测到的意外，你不需要为此自责。”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题鹤诚恳地说，“我却没有帮上什么忙，这是我的失职，无论是作为你信任的人，还是晚安血缘关系上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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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时晚安醒来之后，又连着在医院病房里静卧了两天。期间警察来简单录了一遍口供——虽然证据确凿足够定罪，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虽然错过了许多除夕以及大年初一限定的传统活动，以及时栖那一大桌子品类繁多，色香味俱全的团圆饭，但时晚安短暂的住院生活还是过得十分惬意。她赖在床上，只要动一动嘴巴，撒撒娇，就能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生活模式。

她生的是小病，不需要请护工，日常生活都由时栖以及题鹤亲力亲为。

这几天时栖给她读了数不清的童话故事，题鹤叔叔还带了她喜欢的拼图来让她消遣时间。圆圆今年跟着爸爸们回了江家，过年期间远在A市回不来，但也无比牵挂病卧在床的时晚安，一天要和她打好几次视频通话，恨不得直接让时晚安代入到她自己的节日体验里。

只不过这小家伙脑容量有限，虽然懂得和时晚安聊天逗她开心，却总是忍不住在吃各种油炸甜腻小零食时与时晚安分享，说得连香气都要顺着屏幕飘过来，时晚安在病床上只能苦哈哈地应着，关掉手机后可怜地咬盛着苦涩药液的瓶子上细细的塑料吸管。

而且，时晚安并不是没有亲眼见到除夕夜的烟花。

当天晚上跨年的时候，她困倦得直打哈欠，泪花都盈到眼角，却还是满怀兴奋期待地坐上为她准备的轮椅，被时栖和题鹤一起带到医院楼底下旁边的公园里看烟花。

这家医院的地址靠近城郊，人群相对分散，因此禁止烟花的条例在这比较宽松，政府还专门划了附近江边的一块区域，用于每年除夕跨年夜举办的大型烟花表演。

公园中央是一个大广场，视野开阔，能够轻松地欣赏到整场演出。

他们来到这里时，广场上已经聚集了许多人，还有些卖小玩具和零食的摊贩。

时晚安看上了一只透明气球，气球上缠绕着发暖黄光的星星灯，撑着气球那根棍的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