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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上走过来第三个人。

“……时简？”

程路下意识护住时简的脸，不让他被后面那人看到。

他转头望过去，题鹤站在他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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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后，结果需要等待十分钟。

时栖拦下要处理选手完成作品的工作人员。这时候，他抽空学习的英文就发挥了作用，时栖礼貌地请求工作人员留下他做好剩下的几块蛋糕，说是要送给一位重要的人。

决赛现场有几位比较厉害的甜品师，时栖没有想过自己会获得名次——毕竟他只不过是半路出家的非专业人士，没有经过太多系统培训。

最后意外地拿到第三名。他站上领奖台，亲手接过奖牌和鲜花时，心下本该盈满激动与喜悦，却被方才那惊鸿一瞥冲淡不少。

他不时重新将视线投向那座桥上。那儿附近没有著名景点，只零星走过几个人，也早已没了时简的影子。

第三名的奖金在这之后会直接打到他的卡上。时栖急着离开，拿到手机之后，匆忙打开微信，首页上全是实时收看直播的店员以及零星几个朋友发来的祝贺信息。

时栖要给题鹤打电话。指尖刚触到通话按钮，就被怼过来的话筒打断。

他蹙起眉抬眸，几家外国媒体的记者都将话筒往他脸上推。

时栖不擅长应付这一类场景，当下心中烦躁，用刻意伪装得蹩脚的英文说：“我听不懂。”

哪知道他们仍旧不愿意放过他，听到这，立即打开手机翻译软件。

时栖都要翻白眼了。忽然，一只手穿过人群，握住他的手腕，把他往身后拽了一下。

题鹤带着他走到活动场地外，替他整理了一下在推搡中变得乱糟糟的衣服。

“题鹤……”时栖却全然没有分享意外之喜的兴致，他慌乱道，“我见到哥哥了。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嗯。”

题鹤问：“你想去见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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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正常人相比，时简瘦得都要脱相了，脸颊凹陷下去一块，手腕脚腕都细。

时栖眨了一下眼睛：“……哥哥。”

时简原先是半阖着眼的，乍然听到日思夜想的声音，还以为又是自己的幻听。过了几秒，时栖不厌其烦地重复了好几遍后，他迟钝地抬起头，“是小栖吗？”

时栖委屈地说：“你怎么突然就走了啊。你都不告诉我你要去哪……”

他哑然无言。

时栖能够将往事完全忽略掉，避重就轻，只拣些不痛不痒的话说。可时简不能。

他问道：“你恨我吗？”

“我不恨你。”时栖认真回答，“我早就说过了。没关系的，哥哥。都已经过去了……”

时简胸口积攒的郁结就这么被他的三言两语抚平。

他小声地问：“真的吗？”

时栖走过去，俯身抱住他，又像小时候那样，亲昵地把脸蛋埋在他颈窝上，“当然是真的啦。哥哥……你还会回去吗？”

“我现在身体情况太糟糕。”时简苦涩笑道，“就算我想要走，程路也不会放我离开。逃也逃不开的，我身上现在还装着监听器。”

“那、那怎么办……”

“没事的。”时简轻声道，“我和程路，就该在这互相折磨到死。”

时栖望向他的那双眼里含着悲伤。

时简揉了揉他的脑袋：“不要难过。”

时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和时栖，注定不可能是一个世界的人。

“哥哥……对不起。”

“你说什么对不起。”时简道，“你太善良了。这样下去，我还真怕你被题鹤欺负。”

说到题鹤，时栖不着痕迹地晃了一下眼神，心绪被搅乱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