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1 / 2)
只派了奴才陪伴殿下,其他的几个随从是章丞相的家奴。”
仓义沉声道:“哦。”
李公公见仓义面显失落,宽慰道:“殿下不要害怕,奴才会一直陪在殿下身边的。”说着,比划了几招,表示自己是有功夫在身。
仓义只淡淡地笑了笑,走出帷幔对章显之说:“我想去一下羊府,跟太傅告个别。”
“这恐怕要让太子殿下失望了,羊丞相前不久辞官,现已告老还乡了。”
“什么!”仓义难以置信,心想不会是羊灵久偷抄给他的那本书被太傅知晓还乡躲罪去了?
章显之见他错愕,连忙小声补充道:“陆大将军收兵回来后,便知晓了二皇子身亡的事情,在朝堂上发难。羊丞相以身为殿下太傅,有失职之过为由,主动请辞,才让陆大将军消停。”
“就这样?这么简单?”仓义紧拧眉头,有些烦躁,他一时接受不了太傅和羊灵久的不辞而别。
章显之顿了顿,低声说:“这里人多眼杂,不便说,还请殿下上车,臣在路上慢慢与殿下细说。”
仓义急急上了马车,太傅的事情太过突然,让他焦躁不安,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孤立无援的无助感。章显之跟随其后也上了马车,还未坐定,仓义迫不及待地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章显之笑了笑,没有立即回话,反而目视前方,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似是感慨又似是责怪:“唉呀,臣这是多久没有被太子殿下缠着说过话了,时间久到殿下突然这样对臣,让臣有些许不适了。”
不愿与人说道的心思被不合时宜地提点,仓义窘迫地撇开眼睛,脸颊不自在地泛起了红晕,一时哑口,索性闭口不言。
仓义别扭的模样被章显之看在眼里,他不甘心被一直视为己出的小孩不明不白地疏离。他有心想要求个明白,到底是不是自己与陛下的事让仓义有了偏见。眼下正好是个好时机,时间足够,对方也躲避不得。他拿捏住仓义的好奇心,沉默不语,静静地等着仓义先沉不住气。
车内一时陷入静默,马车的颠簸凌乱了两侧的车帘,就像仓义此时的心境一样。他乱极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宗族府里呆了几个月后再出来,会有如此大的变化,而这些变化都是因他而起。
他知道章显之的答非所问在暗示什么,可他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就突然的和章显之疏离了,是因为他和父皇之间的那点事吗?不是。更多地还是因为某些传言是真的——父皇是因为章显之才册封母后为皇后,父皇是因为章显之才立他当太子,完全不是出于父皇的本意和对自己的认可。这于他而言是对他存在的否定,他不需要章显之为他这样做。
仓义想到此处,抬手掀开一点车帘,看着车外徐徐变幻的凌都城,试图放空自己。眼下他没了太傅,像是失去了一个隐形的依靠,没了羊灵久,他又好像回到了六年前,孑然一人。他侧过头去看着章显之,恍惚中,他不是回到了六年前,而是回到了更早的时候,太傅还不是他太傅,羊灵久也不曾是他伴读。那个时候,他亲昵地对着眼前的这个人叫舅舅,并且缠着他,要他讲故事。他这是在迁怒于章显之吗?
仓义缓缓放下车帘,没头没尾地问道:“你是被迫的吗?”
章显之闻之一愣,没有及时回话。
仓义继续没头没尾地说着:“你和父皇之间那样亲密,一点都不像君臣……”
章显之回过味来,心道这孩子果真是因他所想的那样:“太子一定对臣很失望吧。”
“不是失望,是有被所谓的恩宠连累到。”
章显之轻笑一声:“为何?”
“我觉得舅舅是能凭自己本事功成名就的人,并不是会攀龙附凤,虚与委蛇走捷径。因为舅舅走了捷径,连带着他们看我都有了偏见,就连父皇也看不见我的能耐。”仓义定定地看着章显之。
章显之听见久违地一声“舅舅”,心里一暖,对上仓义的目光,浅笑着说:“臣是自愿的,陛下没有逼迫臣。”
“你是真心的吗?”
章显之不动声色,依然浅笑,柔声说:“等太子殿下再大一点的时候,臣再回答这个问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