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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卫出手,他们中但凡有一人朝他动手阻拦,他就立刻大喊大叫装伤势严重便可,之后的事情,陛下若是有心,自然会抑制东宫卫,顺便给他体面。
谁晓得他戏刚开始演,那几个东宫卫没动,半路蹦出来的萧棣倒动手了!
还是真动手!
这小崽子当着那么多人把自己扔到了护城河里?
他的面子还往哪儿搁?
安长兄在侍卫的协助下狼狈的爬上岸,从头到脚都在滴水,他也不换衣衫,二话不说立刻去皇帝面前跪下诉苦:“陛下,臣身为贵妃长兄,天子面前,众目睽睽之下却被人谋杀,臣受委屈倒还罢了,此人岂不是要反了天!”
他本来还怕自己情绪积累不到位,演起来太过浮夸,但经了此事,一腔怒意委屈,看上去倒真有几分可怜无助。
皇帝看了看湿漉漉的安大兄,一把鼻涕一把泪倒像个泪人,不悦的皱眉道:“这是朕的寿宴,谁敢在此地滋事都是对朕不敬,是谁敢如此大胆?”
安大兄听前面几句有些心虚,见皇帝发问,立刻道:“是萧棣!萧棣他以下犯上!直接把臣扔到了金水河里!”
皇帝不语,他自然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今日正是他寿辰,也是他登基后的第一个生辰,虽然疼宠安贵妃以至于爱屋及乌,但安大兄如此放肆,还是让他心生厌烦。
“不知尊卑以下犯上……”皇帝淡淡道:“罚他在殿外跪三个时辰,可否平息大兄你的怒火?”
只跪三个时辰?
安大兄不解气,咬牙道:“按臣的意思,此人目无尊卑不分场合,按宫规该杖毙!”
皇帝终于不愿忍耐,声音冷硬:“你在朕的生辰上挑衅皇子,杖杀他人,便是懂得尊卑,会分场合么?”
安长兄面色一白,万万没想到一向敬他几分的皇帝会如此下他脸面,登时一句话也说不出。
18.野松(1)
安大兄再愚笨,动动脑子也能想明白。
皇帝虽疼爱谢清辞,但那也是有限度的,若挑衅几句便能引得谢清辞身畔的东宫卫动手,想必陛下非但不会恼怒,反而会晓得这是打压太子势力的好时机。
说不定还会觉得这是自己给他的生辰礼。
但眼下出手的是萧棣,一个已经沦为皇子亲卫的萧棣。
不管是对皇帝,还是对自己,此事都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价值。
自己反而成了一个不知轻重,大闹陛下生辰的人。
安长兄能看出陛下眼眸中闪过的一丝厌烦,登时浑身发冷不敢再言语。
事情本不该是如此!安长兄恨恨地想——
是萧棣!
若不是萧棣出手,东宫卫早晚会看不下去,只要他们上前阻拦,便是他安家和陛下心有灵犀,从而立功的机会……
可眼下……那小畜生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扔到水里,等到的却不过是罚跪几个时辰的处罚。
安长兄眸中溢出戾气。
此事不能如此轻轻揭过!他定要那叛贼付出代价!
这在此时,谢清辞下桥走来,跪地向皇帝请安祝寿。
皇帝瞥了谢清辞一眼,道:“你的人,在朕的寿宴上对安大兄出手,朕罚他去殿外跪三个时辰,清辞没有异议吧?”
听到这个处置,谢清辞微微松了口气:“谢父皇恩典。”
萧棣冷冷侍立一旁,明明在议论对他的处置,他却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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