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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烟雾缭绕,彼此沉默了好一会。而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说话——

“我们的敌人该是岩家。”文涵说。

“我有当年交易的档案。”友郡道。

两人不约而同地说完,又各自拿起了酒杯。

他们确实是在一条船上,他们的决策也总是一致的。

只是——“你不要再见宏宇了,我……会试图对你好的。”

文涵放缓了语气,友郡却起身走回了房间。

TBC

19:12:48

(43)

辽竹没有留在别墅,文哲把他带进了车里。

当车辆往边界去的时候,辽竹以为他要被处刑了。

其实他对这个结果没有异议,毕竟他为这么多组织干过活,不管是哪一方胜利,他都应该被挂在刑架。

路上文哲一语不发,等到车辆停好后,他让辽竹下来,跟着他走向奴隶市场旁的高墙。

高高耸立的城墙犹如一块黑色的屏障,连天空的色彩都比它柔和。它在晦暗的天色下犹如一个巨大的摩天轮,辽竹无法想象当奴隶搅动这个轮盘,亲手把同胞送上去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那或许和他持枪对付偷渡客时一样。

浦舟的冬天潮湿阴冷,即便是厚实的大衣也挡不住寒意。

奴隶市场是黑压压一片,连灯火都没有点燃。靠近时能闻到一股馊了的气味,那味道在他们的身上,在他们的食物里,在分隔帐篷的沟渠下,也在湿漉漉的空气之间。

文哲领着辽竹穿过安静的市场,往墙靠近的过程,就像墙体的阴影一寸一寸把他们吞噬。

巨型墙面的角落有唯一的小灯火,那里有一个看守,看守着一扇满是铁锈的门。这个门按理说是不会打开的,除非看守的兜里装够了钱。

看守昏昏欲睡,他的脚边是刑架的基座。长枪立在他的身侧,被他用胳膊圈在怀里。

文哲清了清嗓子,那个人马上跳起来抱住枪。而文哲则亮出了他的身份证,权贵的证件让他又赶紧把枪放下,行了一个很不正规的礼。

“我要上去。”文哲踢了一下刑架的基座,看向那一条长长的通往摩天轮的台阶。

“您……”看守的眼睛落在他的身上,又落在旁边的辽竹。

“要我让庆老板过来吗?”文哲见着他犹豫,多问一句。

看守忙说不用不用,而后到处摸他的钥匙。好不容易从腰间取下那一大串后,摸索着打开了关着楼梯的铁闸门。

辽竹默默地跟在身后。

门锁打开传出轻微的声响,让帐篷里的奴隶醒了过来。有一些帐篷赶紧掀开一条缝,看看哪个奴隶又得罪了权贵,要被吹成骸骨。

文哲的皮靴踩在钢铁台阶上,一下一下的闷响和辽竹的心跳混在一起。他们拾级而上,每走一步能看到的景色便更宽广,也更寒冷。

于是他们看到了一片以奴隶组成的厂房,它们代替树木和花草铺陈在脚下。看到了墙另一边的黄沙,以及几个标志性的岗哨。他们触摸着台阶旁冰冷的扶手,那透彻的寒冷便从皮肤传递过来。

直到,他们走到了第二个栅栏前。

当下他们可以把两边的景色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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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是密密麻麻的楼房,一边是人迹罕至的荒蛮。清冷的月色洒下柔和的光,让他们在刑架前打出渺小的影。

第二层栅栏没有上锁,当然也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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