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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他抬头看着沈璧，问道：“来这儿做什么？”

空气中带着沉酣的青草味道，似乎也掺了融冰时的欣喜。沈璧牵着顾清的手一边走一边说，“年前答应你的事，却因为行程耽搁了，不过好在去了一趟临城——”

顾清聚精会神听着沈璧说话，却不料他突然转身使两人相对，吓了一跳。

“好在是在那儿寻着了一匹良马，极温顺。”

顾清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

他之前的那些说笑的话都被沈璧当了真，想出去沈璧便让他开了书店，想看洋片子也叫沈璧带去看，说想要像男儿一般骑马——

顾清终于看到了那片开阔地界的尽头，那儿竖着几排整齐的农舍，再后面便是广袤的原野。

见顾清反应如此激烈，沈璧替他揩去了尚悬在眼角的那颗泪珠，调笑道：“清儿忘记了？”

“或是有些许忘记了。”顾清破涕为笑。

“唔，那这样来说可真就是惊喜了。”沈璧将顾清领到了一匹红色的小马身边，说：“清儿是贵人，贵人多忘事。”

被沈璧这样一揶揄，顾清脸皮又薄，闷红了脸，小小锤了沈璧一拳。可心里又是好欣喜的，等到要上马的时候才说道：“清儿不会骑马。”

“那清儿先坐在上头，我牵着你骑几圈。”

沈璧的话简短有力，还没等顾清想出拒绝的言辞，好意就已经来临。他牵着顾清走，温身道：“夹紧马侧，紧握缰绳。不要怕，我在这儿。”

说是马乖顾清也没有那样安心，自沈璧说着他在这儿后，顾清便觉得要是摔下来了定然也有沈璧接着他，是股胆子大了些，还有些嫌弃沈璧走慢了，想要马儿跑起来的意思在。

等到再注意时，顾清已经能自己骑着马儿走。他满脸欣喜看着沈璧，沈璧也对着顾清笑。

顾清道：“清儿会骑了，子霖来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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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骑着这个。”说罢，他吹了一声哨子，一匹黑色的马便朝着沈璧冲来，又在快要冲撞在沈璧身上的时候停下，垂下脑袋似乎想要抚摸。

沈璧摸了摸那马儿的脑袋，直接跨坐马背上，动作一气呵成，英姿飒爽，一举一动都那样好看。

顾清想起来刚刚沈璧将他抱到马上的情状，有些害羞。

沈璧见顾清盯着马儿看，解释道：“这马唤做云飞，乃是父亲当年送我的，驯服亦花了许多功夫。”

“那是子霖自己驯服的吗？”顾清皱眉，看着这马，总觉得它坏透了。

“嗯。”沈璧笑着应道。顾清脸上藏不住心思，当真好喜欢。

“那我这儿马儿叫什么名字？”

“唔……既是送给清儿的，便要清儿起名才是。”

两匹马并排而行，顾清似乎想了很久，最后还要把脑袋偏开，小声道：“子霖的叫云飞，我的便叫风起好了。”

虽是折辱了古人，可便只求成那二三子便好。

沈璧还是略有些吃惊，他是知道顾清读书很多的，却不晓得他也能在这时候想到这个。先是惊异，便再是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