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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属于梁永萍和秦水的最后一场戏。
终究,还是来了。
那日,雨水如?织,冰冷的银线密密匝匝地落下来,把小?镇统统浸透了。月台湿漉漉地反着光,像一面破碎的镜子。
仿佛从这一天的开始,就预示了梁永萍和秦水的结局——
火车缓缓启动。
车窗内,梁永萍的脸紧贴着冰凉的玻璃。雨水蜿蜒而下,像她的泪水。
她并?不知道外头还有人影,眼里?只有模糊。
站台上,秦水起初只是迈着步,目光紧紧追随着那移动的车窗,直到?永萍的身影嵌在车窗内,渐行渐远。
她的脚步在无意识中加快,小?跑起来,越追越快,直至狂奔!
慌忙中,一只高跟鞋被甩飞了出去,狼狈地滚落在沾满水渍的石道旁。
她的另一只脚赤裸地踏在粗糙的地面上,湿答答的砂砾深深扎进皮肉,每一步都?印在她皮肉上。
她顾不上疼。
胸口在剧烈地起伏,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灼痛。冰冷的铁轨在她面前拉长,轰鸣无情?地放大。
她眼睁睁看着载着永萍的火车,一点?点?加速,被拉长……
最终化为?视野尽头一个微小?而固执的绿点?。
她知道。
留不住了。
追不上了。
永萍坐在位子上,头望着月台的另一边。
她当然没有听见,她什么也没有听见。
她以为?不过是痛苦日复一日,不过是无尽孤寂。可回去的日子比她想象的还是可怕。
永萍被锁进那间朝北的房间已是第三天。
窗外漏进的光线像刀子,割着她干裂的嘴唇,三天里?她滴水未进,只为?了两个字。
“离开。”
第五日。
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母亲的影子如?黑绸裹住永萍的脚踝:“我放你走……但白晓说了,要再等一个月。”
“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
但这一日到?底还是来了。
她拖着行李箱穿过熟悉的巷子,亲戚的目光,街坊的私语像蜘蛛网朝她扑来。
可她的脚步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梁永萍回到?了那个小?镇,原来住的地方已经有了新的租客,烟火的气息让她一瞬间想到?秦水在厨房,穿着长裙,手里?拿着锅铲冲她盈盈一笑的样子。
她抬起头,惊喜的是,她听到?了楼上的响动。
她屏着呼吸缓缓上楼,烟味儿缓缓涌入鼻息,视线猛地顿住……
女人也看见了她。
也是一怔,随即兀自又抽起烟来。
永萍还是鼓起了勇气,她问:“秦水在吗?”
女人闻言,又是一怔,然后笑了。
她捻灭烟头,火星几乎要烫进永萍的瞳孔,平静得可怕:“你不知道?她死了。”
…
窗台上那盆绿萝疯长得骇人,藤蔓几乎快要吞掉那页褪色的窗帘。
那是几天后。
梁永萍站在月台边,听着越来越近的火车声,她静静看着远处的日落,那天,秦水也是望着这个方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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