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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红色的,两边长中间短,像极了一只血漪蛱蝶。
翡兰有座世界闻名的蝴蝶园,我和薄翊川去过,里边就有这种稀有又艳丽的蝴蝶。传说血漪蛱蝶代表古希腊河神Sangaris,寓意爱意如河流奔涌,向死而生,永世不渝,而身上有这样的蝴蝶胎记的人,便是血漪蛱蝶托生,最是重情专一,一辈子唯爱一人,就像蝴蝶终身只寻觅一只伴侣。
我想做他心尖上的那只血蝶,但不可能。这辈子不可能了。
但我仍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妄图碰一碰那个胎记,可手不过刚触到水面,薄翊川便倏然睁开了眼。
见他盯着我僵在半空的手,我索性把手探进水里:“还好,水没凉。我拿了毛巾来,大少要不要我帮忙洗洗?”
“好。”他答。
我一愣。原以为照薄翊川的性情和习惯,他想都不想就会拒绝我,没想他竟会答应。
可转念一想他现在什么情况,倒也没什么奇怪的。我从架子上取下毛巾,坐到浴缸边,托着他后颈,把他扶坐起来了一点。
起伏紧致的肌肉隔着毛巾掠过我手心,很难做到不想点有的没的,我只好转移注意力,没话找话:“大少,你身材好棒啊,是在部队里练的吧?我听说您是少校,立过好多军功,那些勋章都是您拿命换来的,我从小就好崇拜您这样的人耶。”
他没应声,闭上了眼,可能是觉得我有点聒噪,眉头微蹙了一下。见他这副神态,我心尖就有点发痒,小时候的老毛病又要犯,想挑衅他、折腾他。舔了舔犬牙,我手往下探了一点,挑起他内裤上缘,便被猛地攥住了手腕。
薄翊川睁了眼,眼底黑沉沉湿濛濛,锁着我:“你干什么?”
我差点笑出来,压着唇角:“大少洗澡,不洗这儿啊?一直捂着,不怕捂病了?都是男人,怕给我看啊?”
他盯着我,一时没说话,我才惊觉自己浪过头了,跟打算要在他面前立的“老实家仆”的人设跑得有点远,忙低下了头:“对不起啊,我去给您搓背。”
说着我坐到他背后,一眼瞧见他脊柱上端的三颗银色圆点一怔。这不大像是中了一枪,而像是受到了其他什么重创,譬如爆炸或者撞击,才会需要到打钢钉的程度。
“大少这是......怎么弄的?”我极力控制呼吸。
“中枪。”和刚才他的回答一样。
我当然不信:“怎么中枪的?”
他没答话,侧眸瞥来,我才意识到失言,这恐怕涉及到军事机密,不是我一个家仆该问的,我强笑:“我就是好奇,您不愿说就算了......”
“为救一个人。”
我一惊,没料他会答,追问:“救谁?”
我盯着他侧脸,见他下颌绷得紧了紧:“总之不关你的事。”
什么啊?要真是军事机密就半个字都不应该和一个家仆提,要不是,让家仆知道是为谁受的伤也无关紧要吧?话说一半,奇奇怪怪的。我纳闷不已,嘴上还是应和他:“是是,那肯定不关我的事,能让大少受这么重的伤的,肯定得是个让大少非常重视的大人物,要么就是过命的战友,要么.....不会是喜欢的人吧?”
“扶我起来。”他打断了我,尾音很重,语气听不出是不耐还是有点恼。我不敢再逗他,捞住他的腰身,扶他站起来。可他重心不稳,脚底一滑,一把攥住我的胳膊,那么重个人,我瞬间被他带着摔进了浴缸里,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
“大少!”我唯恐压到他有伤的脊椎,慌忙抓住浴缸缘起身,甫一抬头,嘴唇就擦到了一个柔软灼热的物事。我僵在那儿,对着近在毫厘的狭长黑眸,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
我亲到薄翊川了。
我回薄家第一晚,就亲到了薄翊川。
这念头炸得我魂飞魄散,云游天外,突然胳膊一紧,被粗糙带枪茧的手指攥住,我才回过神,撑起身,发现自己完全是骑在他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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