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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不是婆太和白佬保镖的私生子,那个在上一辈的家族内斗中被剃出了族谱赶出了薄家的五叔吗?
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喂,薄少校,验尸的结果出来了,苏世伶不是病死的,他的颈骨断裂才是致死原因,但可以判断出并非他杀,而是自缢身亡,且他大腿骨根部有‘开仓’形成的腐蚀性孔洞,你懂的,就是开放性静脉注射,这种程度,苏世伶在去世前,肯定已经吸毒好几年了。”
“知道了。”挂断通话,薄翊川带上纸钱与香火,坐车去了薄氏墓园。天色已暗,雨却未停。他注视着墓碑上被浸湿的那个名字,雨水渗进绞死的齿间,却好像成了穿肠剧毒,令他浑身发抖。
当年一幕幕清晰浮现在眼前,知惑的每个表情每个举动每一句话,都纤毫毕现,所有他深信不疑的过往,此时此刻都有了另一种解释。
知惑是不是在那时就知道自己阿爸不是病死的?
在他离开知惑前往香港的那七天里,知惑是怎么过来的?
他怎么独自面对这么残酷的真相?他是不是很害怕,很无助?
在灵堂里那晚,他是不是其实是被薄隆盛威胁了才会那样?
或者,他是不是想要独自复仇,才故意做给他看?
薄翊川心痛难当,弯下腰去,头重重磕在苏世伶的墓碑前。
“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不是抱有对苏世伶的成见,不肯承认被知惑深深吸引,将他当作心魔看成妖孽拒之千里,如果当初他坦荡一点细心一点......
兴许,就不会容这对父子被残害至此,铸成不可挽回的遗憾。
他蜷起十指,泥土被抓进手心,却被雨水冲刷殆尽,就像他阿爸想要抓住苏世伶,而他想要抓住薄知惑一样,最后什么都没能留住。
薄隆盛。
那个恶魔和ZOO的老板,都必须付出代价。
飞机起飞时,薄翊川透过舷窗俯瞰着翡兰,直至它变成了很小很小的一块,然后整个婆罗群岛都渐渐消失在了云层之下。
——这是他追逐他的季风的最后一趟航程。
蝴蝶不再飞了,风也就要停了。
风停之处,就是他这辈子航程的终点。
二月。
喜马拉雅南麓,嘎玛藏布河谷。
今夜又下了大雪。
苏里南朝车窗外望去,绵延起伏的山脉白茫茫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像座白色牢狱——谁说不是呢?这座地处不丹、尼泊尔与印度三国交界的三角区域、位于喜马拉雅山脉褶皱深处的边陲古城完全就是一座陆上孤岛,没有通往外界的公路铁路,只有飞机或船也只能抵达数百公里以外的群山脚下,ZOO统治着这片与世隔绝的土地。
下车前,他咽了口酒,可手还在发抖,辛辣的尼泊尔军刀朗姆酒也无法掩盖手指上沾染的血腥气,还有那丝他并不陌生的男士香水味。
恐惧愧疚像雪崩后的积雪压迫着心脏,快要令苏里南喘不上气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看了眼与他一同下车的背着AK12的一个身形高大的尼泊尔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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