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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紧不慢地跟着我,步伐坚定不移。

“Wow,和我想象得一样,Doll,你穿这身就像只黑天鹅,真让我惊艳。”

刚刚走进走廊尽头华丽阔大的房间,黑暗中就传来了那熟悉而令我恐惧的的声音。

适应了光线,我就在房间靠窗的猩红沙发上找到了声音主人的身影。薄雨苇斜靠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正悠闲地享受着佣人的按摩。

见他朝我招了招手,我朝他微微一笑,款步走到了他面前,甜甜回应:“干爹。”

昏暗的光线中,那双大型猫科动物一般的蓝眸上下打量着我,目光穿透呼出的烟雾,落在了我的腰上。

“转一圈。”他低声下令,他的声音都有些哑了,明显染上了欲望。

将双手放在束腰马甲上,我像八音盒里的人偶一样缓缓转身,却隔着黑纱对上了门口的那双黑眸——熬成炭灰的熔炉被我又扔了一把火柴,顶上的观音痣红得似乎都要渗出血来,他站在那里,盯着我一动没动,可眼神却危险得与此刻那只伏在门边不远处獠牙森森啃噬带血骨头的塔马斯堪猎犬简直一模一样。

报完仇跟他回薄家墓园是明智的选择吗?

可我又怎么能放弃阿爸的遗骨呢?

我好像别无选择,必须冒这个险。

怎么能不说命运弄人呢?

这情况让我简直想笑。

阿爸被薄家困了一辈子,最后葬在了薄家墓园,而我这半辈子也被薄家的几个男人争来抢去,就像几条狗中间那根带血的肉骨头。

但无论是谁,都别想困住我。

薄翊川目光紧锁着几步之遥的心上人,薄知惑整个人笼罩在半透明的黑纱下面,容貌身影朦朦胧胧,看上去离他近在咫尺,却像是无法触及无法抓住的一团烟雾。这种感觉令他焦躁不安到难以自控,犬齿都在发痒,只想要咬住什么狠狠嚼上一嚼。兴许薄家的几个男人与他有一样的感受,薄知惑给人的感觉太飘渺太轻盈了,像雾、像风、像蝴蝶,好像即使偶然停落在了手心,也随时会振翅飞走,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刻在薄家人骨子里的掌控欲都会被他最大限度的激发出来,促使他们试图编织一个有形无形的牢笼将这只蝴蝶困住,但可能到最后他们所有人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谁都留不住薄知惑。

不,不对,薄翊川安慰着自己,他还有机会——苏世伶的尸骨被他离开婆罗西亚前就迁出来火化了,骨灰藏在了蓝园,这是能保证薄知惑不在报仇以后立刻消失在他眼前的唯一希望。

“Doll,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男人慵懒的声音从房间中传来,薄翊川眼睁睁地看着他转过身,走向了那架猩红的沙发,坐在了薄雨苇——他五叔的大腿上,拾起桌上的雪茄,替他剪了一根点燃,递到他嘴边,动作十分娴熟,娴熟得令他如鲠在喉。

明明知道薄知惑并不是真心实意地投怀送抱,之前接近薄隆盛也一样,可就像每次目睹这种场面的时刻,他的心口就像是打翻了一瓶硫酸,心脏肺腑都要腐蚀变黑,灼烧起来。

然而,他此刻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怒意,不仅因为这个假身份的限制,还有就像薄知惑说的,从他离开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无法再以哥哥或假丈夫的身份限制他了,在薄知惑答应回跟他回家之前,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没名没份的气他只能自己憋着,就连发火的资格都没有。

“这婚纱喜欢吗?”他听见薄雨苇温柔地询问,全然就是一个丈夫的口吻——他又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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