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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父如子。
顾宝宁安静地和他对视,父亲不是他的勋章,不用佩戴在身上炫耀。
顾丰荣死的那一刻,孤零零地坐在游轮的躺椅上,手边没有药物,没有香槟,安谧宁静,像是早就知道会在这把躺椅上结束生命一样。
大律师,戏剧般的结尾,活着的人提起顾丰荣的时候会下意识模糊他这样潦草的结局,就像谭思礼。
对父亲的恭维顾宝宁已经听了太多次,也许正常人应该顺着话题讲一些缅怀的趣事,不为人知的故事。
可顾宝宁记忆中的门已经不会再打开,就像卖掉的房子有着他最喜欢的回旋楼梯,却是他不会再回去的地方。
顾宝宁没有什么情绪起伏,面无表情地吐露,“我父亲已经去世很久了,老师,而且我站在这里也不是因为他。”
那是一种强势的打断,谭思礼有些意外他突如其来的攻击感。他看着顾宝宁深吸一口气,又掩饰了那些微妙情绪:“我回西塘并不是因为害怕。”
“如果出了事我的家人会担心,他工作很忙还要替我收拾烂摊子,尽管他现在坐在外面看八卦杂志……”
顾宝宁说离家太远,他只是想回去见见哥哥。
谭思礼靠着椅背十指交叉,听到这种孩童式的言语有些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你怕我把你交给警局?”
顾宝宁没否认,这可难说,谁知道谭思礼有没有地域歧视。
可对谭思礼而言,顾宝宁不是耶稣,当然也不是他的犯人。
谭思礼不会审问他写下证词,事实上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伤害利用年轻无知的学生,唯有老师不可以。
他问顾宝宁讨要那本金阁寺,顾宝宁双手又递到他面前,听老师毫不犹豫地下了结论:
“当事人做出的行为越多,需要规避的行为就越多,你摸过一本书自然就会留下指纹,行为即破绽,顾宝宁。”
“你打过匿名电话试探过他们收到了汇款,才会让江百合通知记者。是,还是不是?”
谭思礼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小孩子上牌桌喜欢装大人,手里有什么牌他怎么会不知道?
“画一幅画,在白纸之前你就要想象它填满的样子,制造证据的目的如果只是复仇,那没有必要。”
“如果你根本不想做律师,那你现在的道歉更没有必要,你说你站在这里不是因为你父亲,但他给了你站在这里的天赋。”
顾宝宁手掌不自觉握紧,他几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为他掩藏了那么久的事实竟然就被这么轻而易举,完完全全,猜中了。
教授怎么知道他不想做律师?
咫尺之遥的汤问程会知道吗?
顾宝宁抿着唇角,好奇心让他看上去浑然天真,这一刻的紧张倒不是假的,他想老师太厉害……旧金山混出来的诉棍就是不一样。
双手垂在身边的顾宝宁,眼神中是无法掩饰的一种,伤心。
谭思礼不知道他在伤心什么,这份伤心是不是真的,但他很难在这样的朦胧中继续苛责。
事实摆在眼前,顾宝宁可以随时随地放弃学业,放弃令人艳羡的成绩,放弃教授争先要给出的推荐信。
他不屑,他不要。
回滨城也许只是一场作秀,演给谁看?自然是门外那个愿意舍弃时间长途跋涉来的“家人”。
谭思礼站起来俯身向前,看顾宝宁倔强的脸就是不肯说一句“我错了”。
算了,他拿起早上才打印出来的厚厚一沓文件,颇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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