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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仆就咋呼起来:“是个哑巴?!你们耍着我们好玩是吗!”说着唤了两名长枪侍卫进来,要将他们赶出去。
临风抽出佩剑,庇住燕文祎,讽道:“哑巴怎了,你们有嘴有嗓,怎么不见听得懂鲛人说话?”
“你——”
“哎,住手。”秦逸拦住恼火的老仆,挥挥手遣开刀锋相对的侍卫,起身走下堂去,近距离地去看燕文祎的样貌,感到有几分疑惑之处,正待仔细看清,燕文祎忽然躬身弯腰,猛烈的咳嗽起来。
听那动静,简直是把肺管子都要咳出来,悚得秦逸向后一躲。
“哎哟公子,今儿个海风吹得紧,叫您多穿一件您不听,这下好了,回去又得卧半个多月!”临风悲痛地拍着燕文祎的背,从袖口掏出一件白丝娟子递过去。
燕文祎扯到手里,糊在唇边用力一咳,两口痰血染了上去,这才舒喘过来,只是脸色更白了,还透着痨病的潮红。
肺痨可不是个好治的玩意!
秦逸赶紧用袖子捂住口鼻,指着临风问道:“他、他一直这样咳病?”
临风将血巾子藏进袖口,耸鼻子道:“我家公子打小身子差,药吃了几百缸也就这样。可又不能不治,官家您也知道,如今药市贵,痨病那些药更贵!公子喜好读些绝本册子,能听懂点鲛语,若不是为了治病、挣点买药的钱,一个哑子谁愿意东奔西走跟那些蛮物妖怪打交道?”
这侍从话自肺腑,句句扣人软窝,实在是可怜。
秦逸倒是个精明的,未必人家哭什么他就信什么,当场就试了燕文祎一句鲛语,是少傅唯一会的教给他的一句,也正是那天他哄骗靳雨青的那句。
燕文祎一听,立刻皱起了眉头,指头在临风手心里点了几点。
临风别扭了好一会,才老不大情愿地说:“这、这种露骨的情话……您对我们家公子说也忒不合适了吧!”
秦逸这才相信一二,准许下人将他们带往关押鲛人的后院。
到了殿前,临风又将侍卫们一拦,对秦逸也不客气,只说:“这鲛人语是我们家讨食吃的技艺,你们都跟进去让我们以后怎么赚钱?”秦逸刚想发作,就听临风又说,“至于是真是假,你们且看过会我家公子出不出得来不就好了?这鲛人生性血蛮,若公子真的一窍不通,进去就要变成那野物的吃食了!”
众人一想,的确如此,刚捉到这鲛王的时候,那道刀锋一般的尾巴卷飞劈死了好几个人,就连太子也不敢空手近那鱼妖的身,那白脸儿公子文文弱弱,犯不着搭条命来欺骗那点赏钱。
秦逸虽急躁,也只好尚且按捺,一甩袖子候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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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一关,房里昏黑不清,只有燕文祎手里提着的一盏烛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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