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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压根不担心Eva会把他俩说话的内容暴露。

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把“洛斯坦”的名字说出来。

“所以, Eva的根权限其实在你这儿。”池禾直言不讳。

纪泽坐在池禾的对面，他们就餐的桌子其实并不长，但是对面的纪泽却让池禾产生了一种怎么伸手都够不到的遥远感。

池禾端正了坐姿：“不对, 是我想错了, Eva的根权限在谁手里不重要，重要的是Eva和谁一伙。”

纪泽用手帕擦了擦手，轻笑一声。

“你很聪明，如果维卡还在的话, 她一定很喜欢你。”

池禾神情暗了暗：“但是她不在了, 连意识也没有留下，我说的没错吧。”

空气又陷入了沉默。

池禾顿了顿，还是决定继续说。

“没有意识的克隆体, 她就只能躺在那儿，成为冷冻仓内的一具尸体，所以你需要Eva, 只有Eva才能让维克托莉娅‘活’过来, 对吗？”

池禾突然感到一丝悲哀，他明知道维克托莉娅已经死了，他也知道这是克隆体, 他也知道克隆体内是Eva控制的芯片在操控身体。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纪泽终于擦干净了他的手。

他抬起头, 对上池禾的目光。

纪泽：“你有没有想过, Eva为什么能够觉醒自我意识。”

“联盟的Mars的训练数据是Eva的好几十倍, 连几十亿的训练数据, 也只是让Mars学得像人一点，你为什么觉得Eva能够凭借连联盟一半都及不上的数据觉醒自我意识呢。”

“你什么意思？”池禾眉头轻皱，脑子有点混沌。

纪泽：“谁告诉你维克托莉娅死了。”

一股凉意从池禾的脚后跟窜上天灵盖。

池禾突然想到了自己上辈子看过的一部电影。

人工智能说到底只是一堆数字，如果说有什么能够影响这一堆数字, 那么唯一的正解就是数字生命。

此数字生命并不是指那些完整上传到意识世界的数字生命，而是那些上传不到意识世界的——不完整的数字生命。

池禾蹭得一下站了起来，木质的椅子在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刮擦声。

“在赫尔卡和我交流的是Eva，也是你。”

“而Eva，是Eva，也是维克托莉娅！”

纪泽低下头，看着那块被咬了一口的联盟出品能量棒出神。

“你在维克托莉娅死后依旧固执地上传了她的意识！”

池禾的手都有点抖。

人死了，意识上传自然不会成功，所以意识只会消散在Eva的数据库中。

池禾：“你知不知道！那里不仅仅只有维克托莉娅的意识，还有母虫的意识！”

纪泽坐在椅子上，身子开始轻轻颤抖，幅度越来越大。

他在笑。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啊！”

池禾心神巨震。

此刻她才真正的意识到，纪泽……也许早就疯了。

纪泽：“但是她还活着，只要Eva活着，她就活着。”

值得吗？为了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值得吗？

在池禾看来，Eva早就和维克托莉娅没有关系，只是因为维克托莉娅，Eva才觉醒了自我意识，或者说更大的功臣是母虫的电信号。

Eva现在是个什么玩意，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定义了。

不要说站在帝国的角度了，站在联盟的角度，都会想把她销毁吧。

谁能确定Eva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这都要成克苏鲁了…一想到有这么一个三合一的玩意无时无刻注视着一切，池禾就疯狂掉san。

但是面对疯成这样的纪泽，任何道理都是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