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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好友的住处离此算不得很远,若是把你托付给?他,我心里也安心些。”
“这凶手比我想象中危险凶残的多?,以我看来,他恐怕不会就此停手。一想到你可能会涉险其中,我已?担忧的无法再想其他。”铁手忍不住在心里责怪自己,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带雪信来的。
这凶手专杀重病之人,他简直是把雪信拉进了漩涡中心。
雪信缝针的动作?慢下来,瞳仁微动,看不清神色道:“那你呢?”
铁手深深看她一眼?,眼?里的爱怜几乎化作?实质。
他低声?道:“只有你好,我才会好。”
捕快便是这样,办案哪有不凶险的。即使是四大?名捕也是一样,一招不慎或许就成了最后一面。
他不能承诺、更无法承诺。
雪信默不作?声?,她拈着银针,细细打?上结扣,拿起剪子一剪,一片薄薄的叶瓣已?覆盖在那刮擦的口子上。
这样细腻的针脚、精致的绣样绣在这么一件粗布单衣上,实在可惜。
铁手有心不叫她多?想,忙道:“阿雪好手艺,绣的栩栩如生,给?我这衣服添了光。早知这样,我该穿件好衣服刮擦的。”
这话直白、笨拙、无厘头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可铁手确是真心这样想,他这个?人一向说不出?什么讨巧话。
你想从?他这里讨走一些风花雪月、花言巧语是行不通的。
他的好不显山不露水,只在细密的地方似水般像你渗透、蔓延,悄无声?息。
等你细细探究时,却能在无数个?不着痕迹的角落里,发?觉无处不在的土壤正在承载你,足以让你肆意地汲取养分。
雪信看都没看那绣样一眼?,眼?底晦暗无光,心却无言的瑟缩。
她与?灵魂割裂般的,忽然?含起泪光,眼?尾洇红,攥紧了手道:“铁大?哥,其实我……”
铁手一见她的泪,就慌的再也坐不住。心里随之下起雨,空气潮湿的窒闷,挤压着心脏,叫他呼吸不过来。
他不过刚站起来,就听雪信哀哀而泣,“其实我自打?出?生便患了天疾。今日大?夫为我把了脉,还是如同之前一般,说我活不过双十年岁。我不想骗你、瞒你……可是。”
她打?好腹稿的话还未说完全,就被铁手紧紧地拥住了。
这个?怀抱混乱、急切,那双坚硬如铁的大手在她肩脊处微颤,像是土地无声?皲裂。
铁手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而恳切地道:“无事,天底下有名的神医那么多?。无事的......无事的。”
这三个?字,他不知说了多?少遍,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他僵硬地站在那里,只知道缩紧双臂,却觉得自己似是在极寒之地抱住了一块冰,冷的他快皮碎骨裂。
他看似还是完整的,实则已?被碎成了千万片。
这话叫他一脚踏进冰窟窿,冷的彻骨,冷的锥心。
雪信靠在他怀里,眸色冷淡,声?音却很脆弱惹人怜,“爹娘还在时,便请了不少大?夫。铁大?哥,我怕是……好不了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细,似乎一瞬间就将铁手带回了那个?暴雨倾盆的雨夜。
只是这一次,没有可遮风避雨的破烂庙宇,他孤身落在偏僻的山道上,完完整整淋了一场浇心的骤雨。
雪信静静等着他回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胸口那小块粗布。
它的编织和肌理,已?被她看的那么清晰,乃至了然?于心。
等到她开始疲倦,才听到铁手哑着嗓子道:“……无事的。”
他的怀抱真的很紧,声?音却是颤抖的,和他的呼吸声?一样艰涩。
他天生异禀,得了诸葛先生相传的内功后,内力更是登峰造极。他的一双手被称为“最有分量的手”,能以一人之力举起万斤铜壁。他办案明察秋毫,为天下四大?名捕之一,叫黑白两道闻之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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