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怒龙江,人力有穷否(2 / 2)
天上,许树问道:「黄天你成就三品是桩大好事,要不要大办宴席好好庆祝一番?」
黄天摇头,「不了,人多喧闹。」
真要开宴庆贺,那也是破境天人之后,再大摆宴席,广邀诸友!
如今不过是区区宗师而已,没有必要大肆庆祝。
龙章提议道:「不如我们几人坐在一块儿饮些酒,便作庆贺了。」
「善!」
「好。」
四人当即飞下高空,落回地面,许树抬手一招,呼唤几名力士去城中买些好酒佳肴来。
片刻后,四人坐在庭中,一齐饮酒谈笑,如此半个多时辰过去,才算散场。
分开之后,黄天立在院中,慢悠悠地打着拳,熟悉一下突破之后自身实力的变化。
良久,他收势停下。
「不错不错,现在我的一身气血和真气凝练,比起之前强了数倍,如果让我对战突破前的自己,两拳就能正面轰杀!对上那位风云山庄的岳鼎山,只消一招,他就必死!」
黄天若有所思,「我现在的实力,比那位阳圣子更强一些,在一品之内差不多无敌,但是比起天人,应还是有些距离————」
天人强者,拥有神意,神意就像一个助燃剂,能极大的撬动天地灵气,将一招一式的威力放大太多!
比如说,神意如山,则一招打下,如万山镇压,天幕倾倒!
神意冰寒,则一式打出,冰封数千丈长河!
如此威势,对于普通人而言,就像是传说的仙神了,所以世人才说,一品及以下,是人。
一品以上,为天上仙人,是为天人!
「不急,我才三品,抗衡不了天人是正常的,待二品得入,轮回天圆满,情势或许就大不相同了。」
他轻轻一笑,放开意念开关,顿时,许许多多的声线涌入耳中。
将所有黑线看过一遍后。
「这位阳圣子马上便至秦州,再有一两日便能抵达昆云————今日再熟悉一下雪霜刀,明日便去迎上一迎。」
二人皆算得上天人之下的最强者,如果在富宁交手,只消一时三刻,整座城池就会彻底崩毁,死伤无数。
所以,还是挑一个比较好的战场,作为阳圣子的葬身之地为好。
这般想着,黄天入了屋,拿起摆在几案上的雪霜刀,抄在手中,行至院内,缓缓挥舞。
动作虽慢,但一刀划下,无形的锋芒弥漫四方,若是有人身处庭中,必然感觉如立刀下,浑身发紧————
日落月升,月落日升,便是一天过去。
上午,黄天调息完毕,带上雪霜刀,让人牵来蛟马。
之所以准备骑马赶去,而不飞去,自是因为没必要耗费真气。
除了天人强者,纵是夏侯阳这样的一品大宗师出行,基本上也是骑乘蛟马,蛟马的速度很快,又不用耗费真气,他当然不会飞行赶路,而且飞在天上太显眼了,容易暴露行迹————
行至百户所门前,一名力士牵了蛟马过来,蛟马的大脑袋贴在黄天的腰间轻轻蹭了两下,一对大眼睛满是亲近。
轻轻拍了下它的头,黄天翻身上马,这时闻讯赶来的许树急切问道:「黄事,你这是要去哪儿?」
「怒龙江!取人头!」
黄天策马,蛟马长嘶一声,而后奔腾起来,只留下许树愣愣地立在原地。
哒哒~
清脆的马蹄声在长街回荡,沿途的武者见黄天纵马挎刀,战意豪迈,皆是一惊。
「是谁又惹上这位杀星了?」有人压低声音说道。
「不晓得,估摸着是疯子吧,不是疯子谁敢得罪他?」
「可惜我没得蛟马,否则必跟上去看一看。」
「我看你真是个疯子,能与黄天交手的,肯定是一品中的强者,他们交手的馀波能把你震死!」
「非也非也!能见识到一品大宗师交手,纵是死也值了!」
」..——」
一片议论之中,蛟马已奔驰出城,进入广阔的官道,沿着大道痛快地飞奔,马蹄如鼓,溅起飞尘蓬蓬————
怒龙江,是大乾境内有名的江河,长有数万里,途径多州,浩浩汤汤。
而其之所以被命名为怒龙江,是因为传说中江水里有龙。
不过,传说到底只是传说,龙这东西没人见过,但蛟却是有的,怒龙江中,有恶蛟吞食人丶兽,沿江的一些疍户惊惧之下,奉之为龙神,每年两次祭祀,年年不绝。
哗啦啦~
大江浩荡,浑黄的江水裹挟着无数泥沙,自西向东奔腾。
一个接一个的浪头打来,撞在船舷上,化作哗哗的声响与飞溅的白色水花。
大风吹荡,将船帆吹得鼓胀,巨大的船头破开层层波浪,向前驶动。
开阔的甲板之上,一名宽袍博带的儒雅中年人凭栏而立,「每次行于滔滔江水之上,总觉天地广阔,而一身之微。」
他身边一位身着黑色劲装的汉子闷声道:「人力有穷尽,天地却无穷,如何能比得了?」
儒雅中年感慨似的颔首,大风将他的衣袖吹得飞扬,「人力有穷,人力有穷啊————武兄,你说,那些宗师强者,面对奔腾万里不休的江河,会像我们一样感慨吗?」
被称为武兄的黑衣汉子想了想,「他们能飞天遁地,或许另有一番感悟。」
儒雅中年转头好奇道:「武兄,宗师到底有多强?」
武兄沉默片刻,「很强!很强!你听说了富宁那边的事吗?」
儒雅中年摇头,「我只知晓富宁县疑似有神兵出世的消息。」
武兄将魔教阴圣子与黄天厮杀的事简单说了一下,而后缓缓道:「他们交战之地,纵横十馀里尽成飞灰,群草斩灭丶万树崩折丶大地裂开数百上千条深深的沟壑,那种伟力,远远不是我们能想像的!」
儒雅中年听完后,面露憧憬,「一人之力,已有浩然天地之威,可惜,我资质根骨不佳,练武无所成就,练了十馀年,不过八品而已,心灰意冷,这才接下家父的生意,于各州各郡往来奔走,至今二十年矣————」
武兄宽慰道:「天才终究是少数,世上练武者万万,可练成宗师的能有几————」
「人」字还没说出口,他浑身一紧,因为数百丈外的河岸处,一名面相平平无奇的紫袍青年骑在马上,冷漠的眼神朝他扫来,他立刻就像被一柄血红色的刀抵在脖子上,汗毛倒竖,头皮像有电流窜过!
「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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