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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甚至把唐铮宇手机里有关于严谨城的一切都删得一干二净,可想了这么多,他偏偏没想过严谨城因此觉得难过之后,他该怎么办。
在严谨城被所有人隐瞒的那几个月,姜栎以为自己只要还和以前一样陪在他身边就可以。
但决定太囫囵,导致结果接踵而来,当时很多事情同时压得他喘不过气——家里不断地逼迫,堂哥几度自杀未果,杨礼明的火上浇油,让他越来越不知道到底怎样做才是对的。
直到最后,烂尾楼得以复工,爸妈的要求被满足,堂哥被安顿到国外进行心理治疗,而留在崎岖里的唯独只剩下他,和或许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的,他最喜欢的严谨城。
在十几分钟以前,他都仍想强求一个可能,想把严谨城身上所有的暗沉涂抹掉,想把属于另一个人所带来的不堪覆盖,想说这世界上会有无数的人爱他,自己可以只是其中某一个,可以是没有姓名的追求者。
但手里握着的想丢进别人眼眶里的沙砾突然生了花,从严谨城的方向吹过来一阵风,一瞬间阳光明媚,自己被拉到了阳光之下。
严谨城没想到姜栎会流眼泪。
即便他扭头时清楚地看见有什么划过,但望向姜栎的眼睛时,除了通红的眼眶以外,平静地像是自己的错觉。
“你...”严谨城本想伸手确认一下,但刚刚抬起手又觉得不妥,动作卡顿一秒还没来得及放下,却陡然被眼前的人紧紧攥在了手心里。
直到他感觉到一丝颤动,他听见姜栎突然说:“对不起。”
包厢里的背景音是一首高雅的钢琴曲,周遭安静又嘈杂,贺其和方乐屹在一边旁若无人地交流着到底要让姜栎怎么赔偿这一次的损失,音量时高时低,而严谨城垂眼看着姜栎仍然发抖的手,良久,长叹了一口气,“其实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不用总是和我说。”
以前严谨城想起高中的那段日子会偶尔觉得可惜,也怀疑过姜栎跟自己说好的什么狗屁未来当时是不是只有自己当真,但后来知道他做的事情,听见他说的话,看着他的眼睛又仿佛跟六年前一样。
他在阳光下举起三根手指,盯着严谨城低声保证着:“我不会让你摔倒的,好不好?”
所以之后的每一晚姜栎都没有松开过他的手,陪他吃饭等他下课的,生病时细致入微照顾他的,为他解决被骚扰的后顾之忧的,能够想也不想用自己的未来换一个本与他无关的结果的,除了姜栎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人和人的相处从无到有,再模糊也总不会是空白一片,越靠近越记得起,越推远越扯得紧。
严谨城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碰了碰姜栎的虎口,从桌子拿了张纸巾放在了姜栎的膝盖上,“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之后再说吧,先把方乐屹的事情解决完。”
姜栎这个名字曾经在严谨城心里的分量重到挪都挪不开,就像被洗去的纹身,经年累月总归还会留下浅淡的痕迹。
从回来到今天为止,很多的事情都如同缠绵的厚纱,隔着纱看不清,但弯弯绕绕总得有个出口。严谨城没把话说死,最后还是如姜栎所愿,给他开了一道口子。
姜栎低声嗯了一声,嗓子哑得听起来含混,于是他又点点头,微弯下腰去用纸巾摁了摁眼尾。
之后他迅速站了起来,对着方乐屹提了一杯酒,语气歉然:“港城并购的项目我参股,如果以后有任何需要资金支持的地方,直接联系我就行。”
方乐屹坐在那里似乎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问:“什么项目都支持?”
姜栎点点头:“什么项目都支持。”
贺其闻言立刻举手凑热闹:“那我的潮玩店也支持一下,我最近想开个分店了。”
姜栎的目光移过去看了两秒,又回头看向严谨城,在严谨城挑了一下眉毛之后,他才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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