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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界海故人,前浪死在沙滩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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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界海故人,前浪死在沙滩上

姬天行笑了笑,没有理会这位道友的玩笑话,缓缓开口道:

「太一道友,可有办法阻止这大道涟漪继续扩散?」

「这个程度,已经没有必要了。」太一摇头道,「此外开道天下者虽然稀少,但偌大界海,从不缺奇才。」

「哦?」

太一淡然道:「开道不算什麽,将自身大道推行至覆盖无垠界域,才是真正的本事。」

「这似乎是道友之前口中所谓真伪超脱者的差别所在?」

姬天行收回目光,重新眺望远处,隐约可见一双猩红嗜血的眼眸,隐藏在朦胧的大幕后,恶狠狠凝视着他们。

「这就被正主发现了。」姬天行自语道,「要想入侵一方界域,果然难如登天,难怪以道友权柄道途的特殊,都需要藉助幽海的力量。」

「幽海的力量也不是这麽好借用的,要看它的心意。」太一道,「我们没法改变幽海的航向,只是一个普通的船客,随船漂流,它去哪,我们就跟着漂到哪。而现在,它连上船都不让我们上了。」

「这就是道友舍弃幽海的原因?」

「是,也不是。」太一摇头道:「幽海远比你想像的更广袤,也更恐怖,你们以往的认知,只到它的一角。」

说到这,太一从影子中走出,看向来时的方向,眯眼道:

「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我们四人与幽海间,究竟谁是谁的伪装?为了证明这一点,我放任吾周拿下了海拉的神座。」

「理论上,他们二者的大道权柄互补,但吾周登上海拉的神座后,依旧没能合道幽海。」

太一叹气道:「当然,吾周道友大概至今都觉得这是他自己的问题,而不是外因。作为旁观者,我在一旁看的当真是心焦如焚,恨不得亲自下场。」

姬天行淡然道:「若在下踏入也如吾周道友一般陷入了『迷障』,太一道友可千万不要在旁看戏。」

「道友说笑了。」

太一全然不顾远方渐渐升腾而起的恐怖气息,失笑道,

「姬道友若是和吾周一样『执迷不悟』,我岂不是又要换一位同行者了?说来也是缘分,未来姬兄的后继者,姓氏与你同音不同字。」

姬天行笑了笑。

今日的太一道友,还是一如既往的滴水不漏。

他饶有兴趣地放眼望向前方。

二人身处之地,是一座浩瀚无垠,看不到边界的海。

每一朵浪花都蕴含着一方世界,随着浪涛而起伏不定,一路走来,见了不知多少具不朽的骸骨在海中沉浮,便是圣尸也不少。

一路走来,短短二十年所见,就已远超生平万载所见。

就在此时。

远方,突然有一方界域的虚影显化在界海上空,恍如燃烧般,极度刺目,从内到外照的透亮,璀璨如汪洋中的一座灯塔。

这惊人的一幕,瞬间吸引了如姬天行与太一这样的生灵。

界海中,一尊又一尊的古老身影从浪潮间显露身形,立足于潮头,望向那个方向。

顷刻间。

一场默契的远征开始了。

有无上强者开始强行跨海横渡。

惊鸿一瞥间,姬天行就看到了有禁忌生灵脚踩残界,在浪潮上横渡,正好从他们不远处「擦肩而过」。

他们对视了一眼,后者在看到姬天行身侧的太一后,

「这是……?」

姬天行看向身边这一路走来的神灵百科,不耻下问道。

太一没有回话,而是凝望了那个方向许久,直到确认了什麽,才抚掌笑道:

「天行道友好生福缘,出来不过二十年,就赶上了有人证道超脱,走走走,若是去晚了,连残羹剩饭都吃不上了。」

见太一如此兴致高昂,姬天行不禁扬眉道:

「那边有人证道超脱,这是上赶着去送死吗?」

太一已然踏上了路途,化作一道黑影,随波逐流,闻言,大笑道:

「道友说笑了,超脱若有这般好证,这界海岂不是随地皆是?哪怕是我等看不上的『界主』之路,放眼界海,千百界也未必能寻得一位!」

「依我之见,这位不知名的道友注定证道失败,还要连累出身界域暴露在茫茫界海中,成为诸多『同道』的盘中餐。」

说到这,太一啧啧道:

「道友,现在知道我之前为何会说,那人阻赫东煌成道,实是救了其一命,也是救了你们整座界域!」

……

……

无垠界海。

一方广袤无边的天地间。

云海中,一串串沉闷雷鸣激荡回响。

有神人高坐云端,一双粹然金色的冷漠眼眸,俯瞰天地。

仅仅只是落座此间,就牵动了天地与其「接壤」,形成一种同化的现象。

不是他被天地同化,而是这方天地被其内天地所捕捉丶被动吞食。

「无崖子,交出那季临渊,此事到此为止!不然,今日没完!」

一道道威严喝问声如天雷,回荡天地,引动万万里云海翻滚。

在他身周,还有数百道气息不一的身影,冷眼扫视着前方的浮空仙山,怒目相对。

仙山洞天上,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冷哼一声,施展出改天换日的神通,一尊通体雪白,大袖飘摇的法相巍峨天地,不输对方分毫,毫不客气地回道:

「姓舟的,我看你是大梦做多了!」

神人阴沉道:「你那门人季临渊入门不过几十年,出手就这般狠厉,连道场门庭的嫡系子弟都敢杀,戾气如此之重,不杀之以儆效尤,如何给宫中一个交代!」

仙人法相嗤笑一声:「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那几人自己找死,居然敢在战场上出卖自家门人的坐标,事后被找上门后还敢试图围杀临渊,这等门人,死了也就死了!」

「哼!」神人森冷道,「哪怕他们三人心有私心,也轮不到他季临渊一介天王来做主!不然要宫中执法殿何用?若人人都僭越,都能擅杀门人,我【蜉蝣宫】和魔门何异?!岂不是翻了天!」

这一点,即使是仙人法相也难以反驳,最后却是依然沉默摇头。

神人冷笑道:「尔等拿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又不服从门规,是想叛出宫中不成?」

仙人法相面色一变,道:「休要胡言!」

此刻不仅是他们二人,还有下方两边派系的门人子弟,皆在对峙。

随着两位老祖的互相相让,天地间的气氛无限焦灼,剑拔弩张。

但没人愿意先开战,先不说违背门规,仅是这场厮杀,就将影响深远,是任何一方都不愿轻易承受的代价。

蓦然间。

一道气势如虹的剑光从天而落。

整座天地为之剧烈晃动。

众人目光望去,那是一位衣袂飘摇的红衣女子。

她所立之地,恰站在神人与仙人法相中间,不偏不倚,环顾众人一圈,面无表情道:

「祖师有旨,尔等听令。」

恰在此时。

一道钟声长鸣。

声传虚空,不知多少里,久久不息。

红衣女子目光微动,有些惊讶地看去,似是没想到居然这麽快。

下方的门人弟子,却已经议论开来。

「这是……道业天梯?有人在闯道业天梯?」

「这钟声岂会传荡的如此悠远绵长?」

「难道……是那季临渊?!」

红衣女子收神,轻喝道:「祖师有令,若季临渊能闯过天梯,就按规矩行事,只要不是叛出师门,一切责罚皆可免去;若闯不过去,就责其镇守地心之眼三百年,以儆效尤。」

这一刻,双方皆是变色,都有种担忧。

只不过一方是担忧那季临渊真闯过了这道业天梯,按照宫中规定,免责责罚还只是其次,

而另一方自然是担心季师弟丶季师叔闯不过去,被门中丢到那地心之眼。

那个地方,哪怕是天尊去了,道行道基都得持续受损。

天王之身,别说三百年,三十年都难以坚持!

众人按捺不住,开始飞离此地,向着远处钟声响起的地方赶去。

不多时。

一条漫无止境的登天台阶,映入众人眼中。

远远望去,就可看见一个身着宽松道袍,身姿颀长的年轻男人,踏步台阶之上。

四周已然围着不少派系的强者。

「道业天梯,也有几十年没看到了。」

「这是祖师成道前所留,八境之下皆可上去,视境界而自行调整,不知道这位能闯过几重。」

「呵呵,这位至少要闯过九重,不然就得被丢去地心之眼了。」

「哦?原来是这位季师弟——」

有人仔细打量去,那是一个回到了自身最巅峰时刻的年轻男子,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却又好像目空一切到了极点,令人看了不是很舒服。

这时。

第二道钟声响起。

台阶之上,那男子已经走过了第二重。

他双手拢袖,任由前方无限剑意扑面而来,眯着眼,连手都似乎懒得从袖中拿出。

浩荡剑意化作滔滔长江,衣袍猎猎作响,天地间似有细微的衣帛撕裂声。

那人就像中流砥柱,只是信步行走,就让剑意长河从两侧绕道,身形未有丝毫动摇。

这仿佛不费吹灰之力的一幕,在神人一方的强者眼中,只觉无比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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