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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夏夜,泛舟,荒郊,破庙,美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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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夏夜,泛舟,荒郊,破庙,美人

夜,夏夜。

村内昏暗幽深,听得屋外杂乱马蹄,皆是无人出声,唯恐招致杀身之祸,直至没了动静,一抹黄灯才悄然亮起。

村长提着灯笼,在老婆子的催促下胆战心惊走出家门,夜风一卷,裹挟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入鼻尖,让村长不由打了个冷颤。

向前探出灯笼一照,才发觉方才那些前来缉拿要犯的官爷竟全部户首异处,残肢碎屑,血泊遍野。

村长吓得脸色惨白,灯笼脱手,瘫倒在地,灯笼沿着地上血泊滚动几圈,抵在一双长靴前。

就是他杀了这些官爷!?他是谁!?

村长颤颤巍巍抬眼瞧去,顺着灯笼的昏黄光线,看到一柄斜跨在后腰的横刀·

「你就是这里的村长?」

年轻的清朗声线不急不缓传来,说的是中原官话,村长听不懂,可还是猝然一颤,连忙跪地,

不敢再看。

「他们这些人追杀我与湘竹妹妹,才落得这般下场,看在这段时日你收留妹子的份上,我不计较你泄露我等屋舍的事·抬起头来,处理户体吧。」

话音落下,黄土地上才传来『蹄哒,蹄哒」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此刻村长才敢抬眼,顺着夜空的月光,瞧见侧坐在马背上的小娘子与牵马的男人竟是他们?这小娘子的相公竟是一位江湖高手!

小娘子与她相公是安全了,但这麽多官爷死在他们村里,若是上面追究下来,他们村该当如何?

村长脸色更白,眼前发黑,夜风吹得更紧了,那小娘子的相公猝然停步,回首侧眼,想起了什麽。

「很快南诏就没有这个朝廷了追究不到你等头上。

村长听不懂中原官话,只听这小娘子的相公话语间平淡如水却偏偏气势凛然,似是要将这南诏国,搅得天翻地覆。

富在村里杀了人,明显不可能继续住下去,赵无眠这才带着自己的湘竹妹妹快步离去。

先前那些官差的马匹受惊,四散而逃,赵无眠随意牵来一匹,本欲两人两马离去,但没成想洛湘竹到现在还不会骑马,也是,之前都有木板车的。

赵无眠松开缰绳,随手拍在马匹大腿上任由它跑去,自己却飞身便坐至洛湘竹身后,惊得洛湘竹娇躯微颤了下。

离得太近了-虽然这段时间,洛湘竹都与赵无眠一起洗过澡,但那会儿赵无眠毕竟昏迷,和现在肯定感觉不同赵无眠视若无睹,一手穿过洛湘竹的纤腰牵住缰绳,另一只手乾脆抚在她的小腹,轻夹马腹,

策马而去。

掌心滚烫的热度透过衣物传来,直叫洛湘竹脸红。

洛湘竹大家闺秀,自是矜持,此前赵无眠昏迷也就罢了,此刻他已醒来,可万万不能再有什麽肢体接触,否则岂不是坏了两人清白。

当即双手扒拉着赵无眠的手,试图挣脱。

但赵无眠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开始轻轻摩,上下抚动,似是隔着衣物感受洛湘竹的肌肤娇嫩。

往上去时,差一点点便要碰到竹笋,往下去时,又差一点点碰到竹叶,可偏偏就是总差那麽一点儿.

洛湘竹俏脸血红,紧咬下唇,看出赵无眠就是故意欺负她,回首瞪他。

怎麽刚醒就欺负我!?

赵无眠一瞧洛湘竹回首,湿润的朱唇紧紧抿着,似是初晨的一片花瓣。

布着露水,娇艳欲滴。

灰色头币还包着长发,面容虽是羞愤,可那抹疲惫感却怎麽也藏不住,堂堂藩王之女,打扮俨然一副村姑模样。

就是这麽个小村姑,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照顾赵无眠近一个月。

赵无眠当即凑近,『」的一声,含住洛湘竹的朱唇。

洛湘竹整个人都激灵了下,差点从马上栽下去,但赵无眠也没一直亲着,浅尝辄止离远几分便笑道:

「这可不是欺负和自家娘子亲热算什麽欺负?怎麽?你还不想认这金玉良缘?」

洛湘竹一听『金玉良缘』四个字,眼神就复杂几分。

燕王妃当年自然向小时候的洛湘竹提过她有个娃娃亲,但她向来外柔内刚,怎麽可能让长辈做主自己的亲事?

她心仪谁,才会让长辈出面帮她谈婚论嫁,

当初在华亭城,赵无眠一想和她谈谈男女事,她就百般推辞让慕璃儿替她聊,其实就是在暗示赵无眠:

你若真心喜欢,那就和师父商量个黄道吉日,再提聘礼去燕云,那她也就半推半就了。

但若洛湘竹对谁无意,慕璃儿就是把嘴皮子说破,这亲事也成不了一点。

因此这所谓的『金玉良缘」—·既然赵无眠此前都从不来燕云寻她,那她又怎麽可能把这当一回事呢·

但此刻洛湘竹怎麽都没想到,这『金玉良缘」的对象居然本就是赵无眠。

她心底不免又恼又喜。

恼的是明明两人有娃娃亲,可赵无眠却从不来燕云寻他。

至于喜.—自不用多言。

原来两人本就是天生一对儿,自己堂妹才是后来者,哼而且赵无眠既然能记起此事,那他定然便是什麽都记得了—困扰他这麽久的事,终于有所了结。

洛湘竹眼底不免羞喜交加,只是碍于礼法羞于让赵无眠看出她心底喜意,便又转过小脸。

可没成想,赵无眠这厮又抬起手,点起她的下巴将她的俏脸扭过来,又是「」的一声,亲了一下。

「恩」洛湘竹嗓子里发出一声挣扎的鼻音,用力推开赵无眠,却是先连忙四顾这荒郊野岭的,被人瞧见可怎麽办?

她堂堂藩王之女,黄花闺女,岂会在外做此等伤风败俗的事,至少—至少也得寻个私密处不是但眼看赵无眠似有愈演愈烈之风,她连忙移开小脸以防被亲,扯开话题似的小手抬起,指向天边。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赵无眠冷冷一笑,「这些天,我也不是彻底没了意识,迷迷糊糊还是知道外面发生什麽的,所以欺负你的人,一个都别想跑,如今自是得帮你讨回公道—还有烛九天,当年若非是他—」

后面的话,洛湘竹没再听下去,她只听赵无眠说他昏迷时还有意识,当即就眼前泛黑,无力向后靠在赵无眠肩上,差点晕过去。

若是如此,那赵无眠岂不是知道自己和他一块洗过澡?

她不想活了。

结果装死还没装多久,她便感觉到自己方才不过是比了个手势,赵无眠抚在她小腹处的手便没了限制,藉机宛若游蛇钻进她的上衣衣角,而后向上。

顺藤摸瓜。

洛湘竹瞳孔骤然瞪大,在东海时赵无眠还只是摸摸小手,亲亲手背,如今这才刚醒就,就以洛湘竹的教养和脸皮哪经得起这阵仗,当即在马鞍上用力挣扎,可竹笋陷进,不动还好,一动,当即就一拉一扯,瞬间就让小哑巴没了气力,好似一滩清澈泉水向后瘫倒在赵无眠怀中。

她俏脸极烫,美目羞恼却又暗含几分迷离,脸庞斜向上,可见赵无眠的下巴。

赵无眠一只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在小哑巴的怀中取暖,低垂视线,在月光中看向洛湘竹的绝美容颜。

洛湘竹眼神很凶,意思是松手!

赵无眠视若无物,再度俯下身。

啵~

洛湘竹垂在马鞍侧的两只绣鞋骤然弓起,凌空蹬了几下,端在塞进马鞍袋里的东皇钟上,发出『铛铛」几声脆响,而后绣鞋便似认命般无力垂下。

东皇锺堂堂九锺之主,又是被当铁锅又是被端天底下估计也只有赵无眠一伙人会这麽对待它。

马儿沿着官道奔袭而去,远远瞧见远处有屋舍,洛湘竹「哼唧」一声,连忙推开赵无眠,坐直身子,红着脸抚平衣裙。

赵无眠也没继续欺负小哑巴,来至近前,才瞧这是一处渡口,落着三三两两几间屋舍,皆已熄灯。

码头处停泊着几艘船,湖面宽广,不见对岸,明月倒映水面,静谧幽然。

赵无眠清理那群所谓官差时,不仅抢了他们身上的银子,也问了些事,知道横渡此湖乃是永昌近路。

他明显是打算先去找找崔向微的麻烦,这才直奔而来。

赵无眠弯腰,胳膊穿过洛湘竹的腿弯,以相当亲昵的姿势将洛湘竹横抱下马。

洛湘竹挽着他的脖颈,倒也没如何挣扎,

两人皆不会说南诏话,这一处普通渡口也不像有人会说中原官话的样子,交流不便,乾脆不出声打搅,单在门前放了几两碎银,便撑离两艘船。

赵无眠与洛湘竹一条,马匹一条。

洛湘竹提着裙摆,踏上甲板,平静湖面荡起几分涟漪,她疑惑瞧来,也不知赵无眠要怎麽将马也带去湖对岸。

赵无眠也踏上甲板,朝马匹那艘船随手轻挥,便有一股柔和气劲推着船舶向前滑去,又快又稳,几个呼吸的时间,马儿便已到了湖中心,且气劲丝毫不减,依旧自顾自向前荡去。

料想单这一掌的气劲,就足以支撑马匹直接荡去湖对岸。

可明明那船上根本无人若是让什麽行人见了去,定以为是鬼怪作崇。

洛湘竹稍显错愣看了赵无眠一眼—以前的他,明显不可能做到这种事。

赵无眠没在乎这些小事,弯腰走进船篷,任由船舶自顾向前,他明显不急,船速也便没那麽快洛湘竹倚靠着船舷,素手垂下,指尖在湖面擦出一丝淡淡水波,待到了湖心明月处,圆月在水波内轻晃,周围湖面浮着淡淡水雾,幽寂无人。

洛湘竹心情放松,表情静谧,

赵无眠盘腿坐在她对面,自腰间解开自己的朱红酒葫芦,轻轻晃荡,内里依旧有酒液—也是,洛湘竹这段时间显然不会喝酒。

赵无眠拔开酒塞,往嘴里灌了口听澜酒,欣赏着月下美人,后将酒葫芦递给她。

「今晚我可算醒来,值得庆祝,该喝几杯——妹子也尝尝?」

洛湘竹并未拒绝,只是抬手轻轻挽了挽耳边碎发,接过酒葫芦,小小抿了一口。

表情稍显古怪—.赵无眠现在开口闭口都唤她妹子了。

这称呼倒也不是不行,听得也甜甜的,就是太亲昵了·突然间还有点适应不了。

她想起什麽,解开自己放在手边的小行囊,

她似是炫耀,给了赵无眠一个得意眼神,后一件件将内里物什摆出。

薄饼,腊肉,香肠,黄瓜干,以及用密罐封起的鸡汤—这是今天响午炖的,才吃了一半!

洛湘竹拧开密罐,鸡汤已经有些冰凉,并未有热气冒出,闻着挺香。

洛湘竹又取出一双筷子,双手递给赵无眠,下巴微微昂起,朝他嘿嘿一笑。

边吃边喝,那村子没什麽好东西吃,这些都是我积攒下来的哩赵无眠接过筷子,便瞧洛湘竹双手捧起罐子,抿了口鸡汤,露出舒心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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