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利奥波德?埃尔德!(2 / 2)
她压低声音,有些得意地说:「您知道莱岑今天去哪了吗?」
亚瑟摇了摇头。
「她去摄政街找那位来自巴黎的裁缝了,据说他特别擅长处理薄纱和褶边。我要定三套晚礼服,皇家蓝丶米白丶还有一套新流行的银灰色缎裙。」
维多利亚说这话的时候,欢呼雀跃的心情简直都写在了脸上,不过这倒也不能怪她忘记了淑女的矜持做派,毕竟这可是她第一次能够独立选择自己的穿着打扮。
她自顾自的兴奋着:「是裙摆拖到地上那种,戴羽毛,戴珠宝,就像杂志上画的那样。」
亚瑟闻言想像了一下:「听起来好像很漂亮,只可惜我不是迪斯雷利先生,没办法在时尚方面给您太多的建议。」
「对了,迪斯雷利先生最近有没有在《伦敦淑女》上发表新文章?我记得他之前说今年巴黎流行的裙摆不再像以前那麽鼓了,而是变得更流畅丶更具有哲学性……您有没有问他,哲学性究竟是指的什麽?」
亚瑟轻挑了一下眉毛,他不是没见过那几本满篇花体字丶香粉味浓郁的女性杂志,也不是不知道那位自称「东方浪漫主义信徒」的犹太小子正在以一种近乎挑衅的方式,试图征服所有上流社会女性的目光。
但是,他得承认,他还是没想到,这犹太小子「时尚达人」的名头都已经传入肯辛顿宫了。
至于迪斯雷利口中的哲学性嘛……
亚瑟也搞不懂迪斯雷利的哲学性到底是什麽意思,埃尔德的哲学性他倒是了解的相当明白,但是那东西明显不能放到台面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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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思索片刻,手指轻敲桌面:「哲学性的裙摆……我觉得,如果按照迪斯雷利先生的思维来解释,那就是:保守党及踝,辉格党及膝,至于激进派嘛……罢了,您不介意的话,乾脆在裙子上系一本黑格尔吧,我觉得这就挺有哲学性的了。」
说到这里,亚瑟忽然从怀里翻出怀表看了一眼。
维多利亚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不甚满意的开口道:「您今天看表的频率未免太频繁了,是有什麽事情急着要去处理吗?」
亚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我的事情都是小事情,最主要是您的事情。」
「我的事情?」维多利亚顿了一下,她想起来一些不好的回忆:「难道……是那两个荷兰人……他们又来了?」
「您不喜欢奥兰治亲王一家吗?」
维多利亚轻轻点头道:「我……我只是觉得他们太闷了,而且他们的德语口音也怪怪的,完全不如莱岑的汉诺瓦口音好听。」
「您的意思是说?听起来像是青蛙?」
维多利亚嘴角抽动了一下,但很快又佯装严肃地绷起脸:「我可没有说他们像青蛙,亚瑟爵士,您不要擅自借我的嘴说出您自己不敢说的话。」
亚瑟一耸肩:「殿下,这可不是我说的,而是海因里希·海涅先生说的。我觉得将来有机会的话,我应该把他引荐给您。因为你们在对于荷兰口音的看法方面,可是英雄所见略同的。」
亚瑟话音刚落,便将怀表啪地一合:「好了,我也不和您卖关子了。殿下,今天我频频看表,并非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实话讲,是您母亲课前给我传了一张纸条,让我务必在三点之前结束授课。」
「为什麽?」维多利亚立刻察觉出那种不寻常的宫廷气味正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因为,今天下午……」亚瑟顿了一顿:「比利时国王,您的舅舅利奥波德陛下,将抵达伦敦。如果您三点出发的话,或许还来得及亲自去码头接他。」
维多利亚原本还靠在椅背上,可一听到舅舅的名字,立刻像是被闪电击中似的弹了起来。
「真的?是利奥波德舅舅?」她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声音都情不自禁的提高了:「他没有提前通知我!莱岑也没说!为什麽他们谁都不告诉我?」
「或许是想给您一个惊喜。」亚瑟笑了笑:「当然,也可能是怕您高兴过头,以致于没心思上课了。」
维多利亚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我要去换裙子。我不能穿着这身旧裙子去码头见他,那太失礼了。」
「玫瑰红的那件?」亚瑟随口一问。
「那件昨天刚改过腰身。」她思索片刻,自言自语道:「不如米白色缎裙配珍珠耳坠吧?显得成熟些……或者,不行,我要去问莱岑。」
维多利亚说着说着,便自顾自的要推门出去。
亚瑟在后面喊了两嗓子,好像要拦着她似的:「殿下,今天的课还没上完呢。您……您就算要去找裙子,莱岑夫人也没回来啊!」
但没有肯特公爵夫人的约束,正值青春期的维多利亚怎麽可能被他管束住呢?
守在宫门前的侍从见维多利亚走远了,笑着回头开口道:「罢了,爵士,您就别费劲了。公主殿下难得这麽高兴,您就由着她去吧。今天就算提前下课,相信公爵夫人也不会怪罪您的。」
亚瑟听到这话,也只得无奈的笑了笑,旋即拎着小皮包,开始收拾起了他的教学资料:「那我今天就清闲一回吧。正好,我今天也要去码头接几个朋友,提前下课也算是方便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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