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篷盖一般,遮天蔽日,落下阴凉。
温辞书牵着小猴子,细致地问他之前来的情形。
薄一鸣说清楚进门的路线,特意道:“大爸爸会去偏殿拜拜菩萨,也让我拜拜。”
他说的理所当然,却让温辞书很是诧异。
他下意识地看一眼手上的竹节手串,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薄听渊要他时常戴着。有时,薄听渊握他的手腕的时候,也会稍微碰一下,确定还在。
等薄一鸣跟着爷爷去另一处,温辞书轻声问妈妈。
“妈,你和我爸早知道听渊常来寺庙的事情?”
朱倩雅猜测,要么是听渊缄默,从没提这件事;要么是提过一句,只是辞书前些年状态不好,没往心里记。
她看一眼时不时就走神的儿子,压低嗓音:“你自己全忘了?”
“嗯?”
温辞书站近一些,“妈,你别打哑谜,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好不好?”
朱倩雅叹气,缓缓道来:“你意外怀了一鸣,我们当时听说都急疯了,以为是薄家要留个后,就去质问听渊,你爸和你哥多气?把你好好地交给薄家,结果突然说要生孩子。他们俩差点要动手。后面才知道是你死活要留下孩子,还威胁听渊,不让他接近。我们跟你单独谈,希望你能放弃孩子,你也同样拿自杀威胁我们。”
“实在是没办法,听渊只能请上国内外的医生,随时待命。医生给的答复都很……都让我们做好周全准备。至于听渊机缘巧合捐助的永宁禅寺,是后来李赟同我们说的,就是你刚有一鸣的时间。我想,他也是无可奈何,所以来求求菩萨。”
温辞书愕然至极。
他对那段时间的记忆很模糊,根本没有“自杀威胁他人”的记忆。
非要认真追溯,他好像是在和薄听渊蜜月过后,就失去了对自己意识的掌控。
他对蜜月里两人的亲密接触尚且有一些印象,随后好像就没了。
仿佛是喝酒断片一般,完全是空白。
冥冥之中,温辞书惊觉自己就像是被原书作者随意选中的作为“生育反派”的工具人,意识被彻底封存。
一切以“诞下反派”为核心目标,当他感受到有人,不管是谁,要加害腹中孩子时,他就会以命相搏。
温辞书深感觉后怕:
很显然,要不是原书作者另有安排,很大概率会让他在生下“反派”后立刻死亡。
朱倩雅见他模样应该是真忘记,便拍拍儿子的手背,宽慰道:“忘了也好,没什么可记住的。我看听渊不提,肯定是不希望你想起来。”
她用手掌轻拍两下嘴巴,“反倒是我今天不该说。”
一个人如果能真正完全忘记痛苦的记忆,其实也算是一种特殊的幸运。
“妈。你别这么说。”
温辞书用力地伸手抱了抱妈妈,“这些年,我一定让你们格外担心吧?”
朱倩雅看看儿子俊俏的眉眼,笑了笑:“都过去了。你往后健康就一切都好。”
随后,温辞书跟着父母拜了拜寺庙里的菩萨,随后被师傅请到专门的厢房去。
温辞书站在厢房的朱红窗台处,望着院落里的古树。
大概是工作日的缘故,来寺庙上香的都是一些中老年香客,大部分都提留着寺庙的布袋,装着新鲜水果与鲜花。
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时,温辞书回眸望去。
薄听渊一身黑色正装,身形高大修长。
黑色口罩上,一双锋利的浓眉格外打眼,镜片后的绿眸则染上古树的幽绿般,古井无波。
如此与寺庙格格不入的人,却确然站在廊下。
温辞书有些许的恍惚与慨然,当初是多难,才会让一个在国外长大的人走到这一步?
他的心尖不免有些酸涩。
薄听渊的视线淡淡扫去,将温润如玉的人印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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