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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诚站在玄关，垂着头，手撑在鞋架上，好像有些站不稳。

房内开着空调，浓重的酒精气散开。

孟凡放下游戏手柄，默不作声地看着梁诚换鞋，再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往里走，走到楼梯口时，梁诚“咚”地一下磕了上去，整个人也栽倒在地。

孟凡吓了一跳，三两下跑过去。

“喂，你没事吧？”见梁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孟凡用脚尖踢了他一下。

谁料梁诚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脚。

孟凡穿着短裤，房内空调温度很低，孟凡皮肤温度比较低。

梁诚的手掌很热，紧紧贴着孟凡的脚踝。

孟凡感觉被他握住的那一块皮肤有点发麻发热，像是被蚂蚁啃噬，痒痒的，不是很舒服，他抽了两下，却没抽出来。

“放手。”孟凡蹲下去掰他的手指。

梁诚嘟囔两声，徐徐睁开了眼睛。

孟凡跟他沉默地对视。

“喂，你快放开我。”孟凡皱着眉说。

梁诚静了几秒，闭了闭眼，松开他，然后抬起手：“扶我起来。”

孟凡：“……”

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孟凡自己也喝醉过，知道喝醉了向来是没什么自我意识的。

孟凡自认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看在梁诚都神志不清的份上，他就勉强扶他一下吧，不然他去跟蒋湘绣告状的话，他又要被说了。

孟凡弯身把他胳膊搭到自己脖子上，使足了劲才把人扶起来，一路从扶梯上二楼，等把人抗到床上时，孟凡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

梁诚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闭着眼。

安静的房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我要喝水。”

孟凡：“……”

“水……”

孟凡又跑下楼去给他倒了杯水。

“诺，水。”孟凡把杯子举到他面前。

梁诚睁着眼睛看他，却没有任何动作。

孟凡瞪大了眼：“你不会还要我喂你吧？”

梁诚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起来，爬到一半，突然扒住床边，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孟凡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梁诚“哇”地吐了一地，孟凡的两条腿未能幸免遇难——

孟凡甚至能感受到那呕吐物的温度，湿黏的液体顺着腿往下流……

孟凡脑子一片空白。

梁诚摇摇晃晃地爬起来，重新倒回床上。

孟凡机械地垂下头，看着这一片狼藉，脑中爆发出尖锐爆鸣。

“啊——梁诚！”

孟凡气得不行，捏着水杯的手都在颤抖，看着梁诚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断。

孟凡把杯子随手搁到床头柜上，转身冲进了浴室。

等他出来时，梁诚已经睡着了，动都不带动一下。

地上的呕吐物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孟凡厌恶地看了一眼，捏着鼻子大步走了。

梁诚第二天几点起的孟凡不知道，因为按照孟凡的作息，他起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别墅里安安静静，孟凡裹着睡袍下楼喝水。

路过厨房时，听到里面传来动静，他顺便侧头瞄了一眼，结果就看到梁诚在里面忙活。

孟凡敲了下门，梁诚回头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