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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是的，任何知道真相的人都会觉得他脏，哪怕是他，也觉得自己低贱至极。

可是即便是像他这样的垃圾，能够短暂地被谈昭浔的光所照亮，被他的热所温暖，或许也足够了吧。

他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他不该再奢求更多了。

林術低头看着手中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无意识地滑动，突然间，手指一滑，不小心触碰到了“谈昭浔”的联系人，电话意外地拨了过去。

林術像是突然被惊醒一般，手忙脚乱地想要挂断电话，然而没等他挂断，电话却已经被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谈昭浔熟悉的声音，他似乎还在片场，仔细听还能听到转换布景的嘈杂声。

林術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波动，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

“谈、谈老师，你还在拍摄吗？”

“嗯，刚拍完一段，怎么了？”谈昭浔像是咬碎了一颗薄荷糖，电话那头发出一针清脆的响声。他总是这样吃薄荷糖，好几颗一起放进嘴里，咔地一下咬碎，任由浓郁的薄荷味充斥整个口腔。

林術有一次在酒店房间偷偷学，却被满嘴的苦涩呛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也许是回忆起他们在片场时相处的日常，林術的心莫名定了定。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今天我来公司谈解约了，江元纬没同意，但我告诉他，不同意也没用，我是一定要跟公司解约的。”

林術的语气有一瞬间的轻快，连带着电话那头的谈昭浔也扬了扬嘴角。

“小树苗终于长大了，这么大的事应该好好庆祝，等晚上拍完我去找你吃饭。”

林術轻声笑了起来。谈昭浔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只要能够听到他的声音，自己就能平复下来。

就在他准备开口回答的时候，车子突然急刹车，猛烈的撞击让他身躯一震，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到了座椅下方，林術的头也不受控地撞上了车窗，瞬间的眩晕让他完全失去了对周围事物的掌控。

“林術？”电话那端的声音响起，林術努力想张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却越来越模糊。碰撞声还在持续，车内的空气变得异常压抑，脑袋如同被一阵强风席卷，谈昭浔的声音越来越远，林術已经无法听清。

而谈昭浔只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被接连不断的撞击声吞噬，无论他如何呼喊对面也只剩下加剧的闷响，片刻之后，世界陷入死寂。

……

˙?˙?

医院的走廊，白色的灯光让一切显得有些冷清。

谈昭浔站在病房门外，手握成拳，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在来医院的路上，谈昭浔的心中反复盘旋着那一通突然中断的电话，以及自己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他问自己，为什么对林術那么在意？为什么听到林術的声音突然消失在电话那头，心里的恐惧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没有答案，脑中只有一片混乱，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赶紧找到林術。

直到现在，他看见林術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昏迷不醒。所有的仪器上都显示着林術生命体征稳定，可即便如此，谈昭浔还是感到无法呼吸，病房中的空气像是被抽干。

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那种从未正视的感觉，原来早已悄悄蔓延。

一切似乎都从未如此清晰。

最初，谈昭浔关注林術，的确是因为他是谈臻臻的偶像。那时的林術在谈昭浔眼中，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