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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

茶室的谈话终于在一派不祥和中结束了。他们的声音越聊越低，做得决定好像也越来越艰难。我察觉出室内椅子挪动的声音，是有人要离开了。

我找个地方躲起来，看到夏启明和小柳走了，我妈和沈明再聊了一会，也双双离开茶室。

那天晚上我没睡着。

这真是个怪天气。屋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乌云却分布得并不均匀，东一块西一块，这边下着雨，那边月亮就冒出了个轮廓。

月更明亮了，因为中秋就快到了。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批了条睡袍就下了床，我跑到厨房，推开门，门上的风铃发出叮铃的响声。

厨房里面没有人。

那我就等着。我猜沈明会来的。我拉下百叶窗，月光倾泄而入。不消片刻，月光黯淡了。乌云涌了上来，展开了一场明与暗的拉锯战。我等待中无趣，看手上的月光渐渐移入阴影。

银辉再一次照满我的脸的时候，沈明问我，要不要跟他去一个地方。

他背靠在厨房台面上，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细长的烟来。月光照亮了烟尾，他用余光看着我，眼神晦涩难明。

“过两天我放假了，可以跟着你去。”

我这么说。我不问他去哪。因为我们在厨房碰见的第一个晚上，他说带我去兜风，那时候他也没告诉我要去哪。

沈明终于笑了，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我听到咔哒一声，他点燃了烟，含着烟模糊道：

“正好。你妈妈给我放了个长假。”

我那颗被攥紧的心不难受了，我感受到了难得的洒脱与自由。

第21章 21.我们的旅程

晚上沈明来接我放学。他是开车来的，我坐副驾驶。我只觉得回家的路比平日长，我猜他又绕路了，就也没问。结果车一颠簸，驶进了地下车库。直到停车的时候我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我看墙壁上张贴着的广告：明都欢迎您！

我这才发觉，他带我到高铁站来了。

前几天他问我，要不要跟他去个地方。我现在脑海中浮现出高铁那无声而迅速的影子，才对这个“地方“有了点具象的认识。很远，远到开摩托车赶不过去。好像甩开这个世界还不够，我们现在要去乘宇宙列车了。

一场连夜横跨半个省的旅程这才开始了。

只不过，我这时才意识到，沈明要拐跑我就是这样明目张胆，不需要任何理由，而我非但没有反抗，还帮他留心路况——像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为时已晚，追悔莫及。

我的继父显然是有备而来。他神情自若地下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半人高的白色行李箱，行李箱拉杆一拉，他从衬衫上取下墨镜一戴，看着我，似乎在问我还愣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