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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
孟茜茜放声大哭。哭得大有停不下来的架势。
狗子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所有的父母亲人,他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军队里的老爷们儿又鲜少有哭的时候。
从战场上下来、给战友们收殓尸体的时候倒是有人会哭。但糙老爷们儿安慰哭泣战友的方法往往是过去用力拍拍对方肩膀,或者是踹人小腿屁-股两脚,逼得人对自己怒目而视、从而忘了哭泣。
狗子可不敢直接上手去碰一看就娇滴滴的孟茜茜。
再说孟茜茜一身衣服干净又漂亮,皮肤也白得让他怀疑他一手上去,能在她皮肤上摁出五个黑指印来。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他不是想碰就能碰得到孟茜茜的。他能把孟茜茜从那个地主老财家的院子里拽出来,纯属运气。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办到的。
“莫哭啦……”
狗子心急如焚抓耳挠腮,说了几句“别哭”没能止住孟茜茜的眼泪后,他干脆拿下自己的军帽,朝着孟茜茜扇了起来。
细细的微风拂过孟茜茜哭得一团糟的脸,她张着嘴抽噎,总算挤开哭肿成两瓣儿水蜜桃的眼皮,瞧见了狗子专心给她扇风的模样。
这是在做什么?
孟茜茜的哭声一顿。
狗子则是认真道:“我是想,或许能帮你把泪珠子扇掉。”
“……”
孟茜茜的喉头滚动了两下。
“我真觉得、你没说错。”
狗子不懂孟茜茜为什么哭,他只是试图向孟茜茜解释,自己方才不是在敷衍她。
“我们为什么去打仗?”
“一是想给乡亲们报仇。二就是想活下来,不被小鬼子杀。也不让其他人被小鬼子杀。”
“还有三,”
刚入伍的时候狗子满脑子都是杀光小鬼子。政委的课他是真的不爱去听,也听不进去。
哪怕他成了班长、他这个班长必须起带头作用,他也只是硬着头皮听政委讲些他不太能理解的、在他看来虚无缥缈的东西,强撑着不睡着而已。
可现在,狗子有点明白政委说的那些话了。
“三是希望你们能够去追求那些东西。”
那些他们已经来不及去追求的、精神上的富裕。
那些在国家贫弱时,只能看着发达国家的人去拥有的东西。
人之所以不是家畜,就是因为人不满足于只是吃饱穿暖,不是只要有了餐风露宿的窝棚就再也没有别的追求。
狗子希望孟茜茜能当“人”。
希望生在那个国家的人,都能好好地当上“人”。
狗子希望战友们的血浇灌出来的那个国家,会是“人”的国度。
“你没对不起我。”
孟茜茜咬着唇,眼泪还在淌,她望着狗子,忽然意识到一点。
这世界上最伟大、最浪漫的理想主义者们,不正是建立了她祖国的人们吗?
正因为他们怀抱着世界上最伟大、最浪漫的理想,他们才会唱响那一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他们才会用小米加步-枪应对着敌人的飞机与大炮、坦克与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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