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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从?高空急速坠落,心脏猛然一阵缩痛。
周嘉让湿着眼从?梦中醒来。
窗外天光晦暗,云层像被打翻的砚台,玻璃上?水痕纵生,雨丝如银线般纷纷扬扬,于城市间笼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缓和少?许,周嘉让掀开被子下了?床。
烧还?没有退,肌肉酸痛得更厉害,眉心不适地皱起,他去客厅倒了?杯水,视线扫过,发现外婆不在。
都快三小时了?,买药还?没回来了??
不过疑惑也只是短暂划过,他终究没想太多,只以为她是中途被其他事耽误了?。
喝完水,周嘉让回到房间继续躺着。
又过了?半个小时。
急促的铃声忽然在耳边响起。
他不耐地拿起手机,屏幕上?是一串陌生号码。
滑动接通,严肃的女?声从?听筒中传来:“您好,请问是唐昭欣女?士的家属吗?”
眼头霎时拢紧,不祥的预感从?心头闪过。
“是。”喉骨轻滑,周嘉让语气极为晦涩,“她是我外婆。”
“这里是漓江市人民医院,唐昭欣女?士现在正在抢救,还?请家属尽快到场。”
……
连外套都顾不上?穿,周嘉让打车直奔医院。
脚步声回荡在长廊里,他从?外公那里得知,外婆是在给他买药的路上?出了?事。
雨天本就路滑,外婆又牵挂着他的病,走的速度比平时快,没注意到路旁的水洼,不小心摔了?一跤,没成想却引发了?脑溢血。
那条路很偏,鲜少?有人往来,后面还?是被经过的外卖员发现,这才叫救护车把人送到医院。
时间在雨幕缝隙中溜走,抢救室外的红灯长久不灭。
整整两天两夜,外婆才被推出来,但情?况仍然不乐观,在ICU里始终处于昏迷状态。
事发第三天,恰逢周清冉去世的一周年忌日。
外公要?在医院照顾外婆,周嘉让独自一人来到墓园。
雾气朦胧,他没有打伞,任由雨丝淋在肩上?。
弯腰将花束放下,周嘉让静静站在墓碑前,黑色帽子遮住大半面容,只露出凌厉的下颌线,连帽卫衣勾勒出少?年清瘦的身形,就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望着那张黑白照片,他断断续续和母亲说了?很多,说外婆因为他进?了?医院,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又说都是自己不好,没能照顾好他们?。
“妈妈。”脊背微弓,肩胛骨瘦削向外凸着,周嘉让用力攥紧拳头,言语间皆是隐忍,“你在那边还?好吗?”
“你会?保佑外婆的,对吗?”
“……你会?怪我吗?”
走出墓园,想到去世的妈妈,又想到病房中的外婆,周身被莫大的自责与悲伤笼罩着,他像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
脑海中反复在想,如果那天没有生病,如果自己能听外婆的话,乖乖跟着她去医院,又或者?,自己能再上?心一点,提早察觉出其中的异常。
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记得几年前被绑在仓库里,那群人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祸患。
看来他们?是对的。
之前伤害妈妈,如今又把外婆害成这样。
靠近他的人都会?一生不幸。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马路中央。
鸣笛声尖锐刺耳,满载货物的车从?远处飞驰驶来,周嘉让却没有躲开,而是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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